奏摺上寫下了兩個字。
殷紅的字跡如鮮血般刺眼。
硃筆御批。
這就意味著,承恩公叛國罪名已定,再無一點轉圜的餘地。
皇帝放下筆,輕輕揉著額頭。
想著一會兒要怎麼跟皇后說這件事,他就打從心底裡湧起了一種難言的煩躁。
梁崢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要不要歇一會兒?”
皇帝擺了擺手,蹙眉道:“外頭什麼聲音?”
隱隱約約的,似是有一隊人急匆匆地走過。
皇帝自打眼睛不好後,耳朵反而靈敏了許多,哪怕是一丁點聲音都能讓他心煩。
梁錚便道:“皇上,奴婢這就去瞧瞧。”
他趕忙退了出去,在邁出高高的門檻時,恰遠遠地望見有一隊禁軍急匆匆地往午門方向趕。
他正要遣人去瞧瞧,就見乾清門方向一個青衣內侍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稟道:“梁公公,寧王妃剛剛……暈倒了。”
青衣內侍喘了一口大氣,又道:“學子們群起激昂,正在鬧事。”
青衣內侍的臉上露出幾分心驚,百餘名學子齊聚在宮門處,義憤填膺地要為明家遺孤討個公道。
這場面頗為壯觀,禁軍統領生怕出事,調了兩隊禁軍去午門那邊維持秩序。
饒是梁錚自認見過了不少大場面,此時此刻也有些懵。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