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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身,姐姐又跑去捅了寧王一刀。”

皇帝一手成拳,在茶几上輕輕地叩動了兩下,望向了龔磊:“寧王妃人呢?”

龔磊的表情古怪至極,看了眼皇帝,又半垂下眼,答道:“寧王妃在刺傷寧王后,如今正跪在午門外。”

方才龔磊來到宮門時,恰好看到了明芮跪在了那裡。

宮門重地,自然不是什麼人想跪就能跪的,但明芮是宗室王妃,守宮門的禁軍也不敢對她動粗。就算龔磊現在不來,明芮跪在午門的事很快也會一層層地往上報,直傳到乾清宮,只不過會慢上半個時辰而已。

皇帝輕哼道:“她這是來認罪的?”

不等龔磊回答,皇帝心裡就有了自己的答案,一掌拍在茶几上,硬聲說:“晚了!”

“妻傷夫,是死罪。”

“她還是堂堂郡王妃,愈發當謹言慎行!她以為她是明家女,就能為所欲為了?!荒唐,真是荒唐。”

“就讓她跪著……好好跪著!”

“沒有朕的口喻,不許她起來。”

皇帝越說越是不快,到後來,近乎是遷怒,把今早在金鑾殿上積累的怒意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梁錚自是心知肚明,恭聲應諾,轉頭吩咐了一個小內侍去午門傳皇帝的口諭。

“梁錚,你去多叫幾個太醫給寧王送去。”皇帝又叮囑了一句,接著又揮退了龔磊。

龔磊垂目行了一禮後,步履無聲地退了出去。

湘妃竹簾在半空中輕輕搖曳,打扇的內侍還在安靜地給皇帝扇著扇子,一下接著一下,節奏均勻。

“哎——”

不知過了多久,角落的薰香燒盡,小內侍輕手輕腳地過去添補。

皇帝長長地嘆了口氣,疲憊不堪地又開始揉起抽痛的太陽穴,終於又一次看向了案頭的卷宗。

那是承恩公謀反案的卷宗。

是半個時辰前大理寺那邊送來的。

這段日子,皇帝的眼睛每況愈下,像是糊了層紗似的,隔著丈遠就看不清人臉,奏摺、卷宗上的文字就更不用說了,他剛才讓梁錚從頭到尾讀過一遍卷宗。

承恩公當堂認了罪。

三司會審的結果定的是死罪,滿門抄斬,株連三族,柳家其他人流放邊關。

這個判決合情合理,若非是柳家,皇帝怕是要直接判個株連九族,方覺得大快人心。

可偏偏是承恩公,是柳家。

“皇后要埋怨朕了。”皇帝神情複雜地嘆道,眉心擰出幾道深深的褶皺。

梁錚好言寬慰皇帝道:“皇上,娘娘體貼,善解人意,一定知道皇上您的苦衷。”

體帖?想起柳皇后為了柳家的事哭鬧不休的樣子,皇帝無力地又嘆了口氣。

梁錚察言觀色,繼續安慰道:“皇后娘娘和皇上這麼多年的夫妻,您待她如何,她是知道的,也就是一時牽掛兄長的安危,這血濃於水的,娘娘又一向是個念舊情的人。”

“是啊。”皇帝點點頭。

皇后確是個念舊情的人,時常說起她與承恩公年少時父母雙亡,承恩公長兄如父,庇佑了她。

自己與皇后一十幾年的夫妻,自己待她有多好,她應該是知道的,也念著自己的這份好。

皇帝閉了閉眼,慢慢地拿起了案上的硃筆。

執筆的手遲疑了一瞬,腦子裡想到的是早朝上的人心浮動。

首輔等閣老們此前對此案從不曾表態,可今天卻一改常態。

還有,三司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哪怕自己在朝上應下了今日開審,可是,通常情況下,三司會審少則十天,多則兩月,他們大可以多拖幾日。

然而,早朝辰時才剛結束。

短短一個多時辰,現在才巳時過半,這案子竟然已經審完了,大理寺卿還火急火燎地把這定罪的摺子遞了上來。

因為顧非池!

他們這是都懼了顧非池吧。

皇帝眸底的陰霾更濃,執筆的那隻手也繃得緊緊,幾根暗色的青筋自手背的面板下鼓起。

衛國公暗傷滿身,如今精力不濟,也上不了戰場,也就是個半廢之人,可顧非池年輕氣盛,野心勃勃。

藉著這次幽州大捷,顧非池的聲望更盛從前,如今,他的手已經不止在軍中,也漸漸地伸到了朝政中。

自己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綻,更不能再給顧非池任何機會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以筆尖沾了沾硃砂,終究揮筆在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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