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正有支數量不下萬人的軍隊駐紮其間。
赫連鐵樹默默的穿過如林的大小營帳,沿途所遇到之人個個停下手中的活計向他施禮,但卻沒有半個人發出丁點的聲息,可見赫連鐵樹治軍之嚴。
穿過了不下上百的營帳,赫連鐵樹才停留在座絲毫不起眼,與周圍其他營帳一般無異的小營帳前,伸手撩開帳門上的布簾道:“就是這裡了,進來吧。”
靖雨仇暗贊他心思細密,這周圍幾里內大小營帳不下上千個,而且幾乎也是一模一樣的居多,赫連鐵樹的營帳隱在其中,自是十分安全,不虞敵人能夠輕易的找到。
營帳內的空間不大,佈置也是極其的簡單,就連招待客人落座,也是席地而坐。
赫連鐵樹招呼一聲,立刻有人進來奉上奶茶。
靖雨仇先把背上的解忻怡放下,扶著她坐下,這才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卻又立刻的皺起了眉頭,這奶茶既腥且苦,顯然是未經過加工的原汁。
放下杯子,靖雨仇道:“想不到赫運兄的生活如此清苦,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了吧。”
赫連鐵樹微微一笑,並不回答,望向解忻怡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
靖雨仇答道:“亦妻亦姐!”
解忻怡本來有些睡的景量沉沉,聞聽靖雨仇此言,頓時美目一亮。
赫連鐵樹點點頭,抬眼望著什麼也沒有的營帳頂部,緩緩道:“當日我忽然撤走,的確是因為聽聞了關於你的訊息,知道你已經成為了天下人的追逐目標。
你我雖然略有交情,不過畢竟還是我這數萬兄弟的前途更為重要一些,從大局出發,我是不會為了你一人而與天下為敵的,所以當日的撤走,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今日重逢,雖然只要擒下你,就會拿到不少的好處,不過念在你我交情的份上,這種事情我赫連鐵樹是不會做的。這一頓飯嘛,還是要請你的。“
靖雨仇點頭表示理解,但他接著赫連鐵樹的話頭問道:“赫連兄是漢人?”
赫連鐵樹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靖雨仇又追問了一句,“你旗下的獸人武裝,都是來自於塞外草原的西域種族?”
赫連鐵樹一揚眉頭,沒有否認。
靖雨仇的語氣轉冷道:“你身為一個漢人,卻帶著來自於西域的外族來爭奪我中原的天下,你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算什麼呢?”
赫連鐵樹這次連眉毛都沒有揚一下,只是端起被子在飲了一大口奶茶,接著口氣平淡的道:“我並不是個純粹的漢人,在我的身上,大概只有一半漢人的血統吧!我的理想與抱負是什麼?首先,能夠在中原創造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即使是失敗,也好過平平淡淡的碌碌無為的渡過一生。如果可能達成這個願望的話,我會去塞外看一看,走遍塞外的每一處角落。”
靖雨仇露出詫異的神色道:“沒想到以赫運兄這樣一個梟雄、一支義軍的首領,會有著如此奇特而飄逸的理想,實在最讓小弟不知道說此汗麼好了,不得不讓人驚訝。”
赫連鐵樹的語氣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在中原人的心目中,塞外是個一片黃沙,到處都是肆虐的狂風和殘暴的野蠻人的地方,不過事實並不完全是這個樣子的。”
解忻怕忽地插嘴道:“難道塞外不是你說的這個樣子嗎?”
赫連鐵樹眼中流露出了嚮往之色,說道:“塞外固然有著可怕的沙漠,同樣也有著高聳人云端的高山,長年不化的冰雪,有綠洲、有清泉、有駱駝……可是,這些運我自己也沒看過,我只是偶爾在沙漠中看到過一種叫做海市蜃樓的景象,據說透過這種景象可以看到極遠處的另一番景象,我才知道天下間,就在這漫漫沙漠的後面,有著這樣美麗的景色。”
“雖然並不是直接看到了那真實的美麗景色,但我知道,在天下間,在這漫漫黃沙的後面,有著這樣美麗的景色,所以我的畢生最大的志願,就是出關、到茫茫沙漠的後面去看一看。”赫連鐵樹緩緩說著。
靖雨仇和解忻怡二人幾乎被赫連鐵樹所描述的美景嚇呆了,好久無法回過神來。
靖雨仇略一失神問,已經收斂了心神,從赫運鐵樹的描述所帶來的心神震盪中清醒,而當他側眼望向身邊的解忻怡的時候,他發現這美麗的義姐的俏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合地震動。
解忻怡的臉上透出了一種嚮往的神色,迷離的眼波不知在望想何方,而那種透出的寧靜祥和的氣質讓靖雨仇知道她正陷人到了沉醉之中。
靖雨仇心中有所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