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複雜。”赫連鐵樹說到這,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
“那怎麼辦才好?”羽然真珠更是一臉的憂急。
“呵呵,真珠妹子你也無須太擾。解鈴還須繫鈴人,大哥我看靖兄弟吉人天相,待他翌日醒來,相信他自有辦法。”赫連鐵樹著意安慰有些不知所措的羽然真珠,忽地話題一轉,“哈,有人送飯來了。”
羽然真珠愕然尋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條小船迅速的滑靠近來,船頭木板上,一鍋猶自冒著騰騰熱氣的羶羊肉,隨附江風捎帶過它誘人的香味,羽然真珠這才記起她有整天尚未進過粒米。
一個大漢雙手依著鼎耳,飛身躍起,穩穩的落在了甲船船頭,然後把滿盛香氣的食鼎輕輕的放落,動作一氣呵成,連鼎內的湯都沒有半滴濺出。
那大漢先向赫連鐵樹施了一禮,道,“鐵樹大人……”待赫連鐵樹微一頷首,向他打了個“沒你的事了”的手勢,轉身向羽然真珠施了個禮才著原船離去。
有頃,赫連鐵樹見吃的差不多了,長身立起,拍拍肚子,然後開聲道:“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些事得先走了。真珠妹子你折騰了一天了,也早些休息。這幾天,你們就待在這船上,靖兄弟也好在此安心養傷;至於安全方面,不用你們掛心,四周會有我的人巡邏,一般來說沒有人能接近而不被發覺。”
說著,赫連鐵樹又向羽然真珠介紹了一番船上的各種佈置,然後躍落於早已等在一旁接應的快艇。
“赫連大哥,我還沒問你怎麼會與破財掛上關係的?你如此迴護他,難道你與香榭天檀……”羽然真珠在赫連鐵樹離開前,像記起什麼似的問道。
不及赫連鐵樹開聲。
一個似破財而又非破財的聲音破空傳來,“嘻嘻,再會時,讓我老人家告訴你。”
雲雨荒臺
羽然真珠到此時才有閒心打量起這船艙內充滿異族風情的佈置,艙房的四周都蒙著羊毛縫製的氈子。踏足之處都是一片純白的原色,艙壁雕飾著或濃或淡的彩色花紋,乍一看顯得光怪陸離,細看下卻從中隱現出流麗淡彩的圖案,繽紛異呈間給人一種相當美麗、和諧的感覺。
靖雨仇依然靜靜的躺在白色氈子上,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只是先前慘白的臉色稍稍回覆了些許的紅潤。
這時,靖雨仇微微轉了個身,接著似乎有些痛苦的牽了牽嘴角。羽然真珠先細心地幫他調較回一個比較舒服的睡姿,然後輕攘皓腕為他往上掖了掖被角。
為避免觸及靖雨仇的傷口,羽然真珠從緊鄰的船艙搬過另一床氈被,在靠貼靖雨仇的右邊放好,然後和衣躺了進去。
羽然真珠左手支頤,美眸深深垂注在靖雨仇猶自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笑意的臉上,湧起愛意,軟玉也似的的柔荑撫在了靖雨仇的臉頰。
忽地,她翦水般的雙眸幻起一層薄薄的迷霧,憶起與眼下這個男子由相交初識到相知相戀的點點滴滴。
有夢最美,無夢亦歡;世情最苦,但為君故。
事實上,由寧河水戰的第一眼起,羽然真珠便對這個可恨亦復可愛的男子生了一種恐怕連她自己也惘然不知的好感。那一戰雖說她卯足了全力,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但讓素來自負的羽然真珠感受到兩人的接戰實是平生一大快事,她亦首次對一個年輕男子逸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罕有的表現出對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的尊敬。
接著在初識破財的醜陋面目後,羽然真珠目睹了他與解忻怡的真摯感情,或許正是出於此,靖雨仇才會以德報怨罷,僅是輕巧巧的一笑拂去了她們加於他的一箭之仇。特別是離開前當他的大手在她滑膩的臉蛋輕輕拂過時,羽然真珠更是失神了有那麼一會,不由的對他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愫。那一刻,羽然真珠感到他與江湖中傳聞的那個被黑白兩道渲染得窮兇極惡的靖雨仇似乎有很大的出入……
但也僅限於此,一旦羽然真珠她潛在地意識到無論是在自己抑或大武王朝,潛質無窮的靖雨仇都可能會生出意想不到的後患,她也只好狠起心腸將對他的好感擺在一旁,甚至還不惜使出以弱質纖纖的解忻怡為人質的卑劣著數,以圖置他於之死地。
於是演出了刺天山上解忻怡墜崖的一幕慘劇,身在局中的羽然真珠一分一毫的收到了靖雨仇遞至的悍不畏死的狂熱戰意以及由此而湧出的駭人殺機,——那樣子雖然很可怖,但也充滿了威武迫人的霸氣;現在想來,她才更加情真意切的感受到了靖雨仇對於解忻怡的那份熾烈卻沒有半點渣滓的感情。
惟其如此,他才會對心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