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臺領軍罷了,軍隊很多建制都是他按照陸文夫的設想著部下執行的。但在此前,在軍中絕少露臉的陸文夫,其身份幾乎對獸人武裝的所有人而言,都是個迷一般的存在,即便赫連鐵樹也是隻曉得自己的師尊陸文夫這個名字而已,更遑論其他人:由此可見四大宗師均是深藏不露之人,不僅武功如此,連身份亦然。
“七弟,你收赫連鐵樹為徒,是當他足以傳承你的衣缽,還只當他是一塊你或可以藉此登上天下之尊的踏腳石呢?”在眾人喧譁聲將息時,武衝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聲音再度蕩起,這回連陸文夫亦無能例外的為之一震,一直緊攝的心神終露出一絲破綻。
驚悉陰謀(上)
雲石城,雲津渡頭。
在劍陣引發力量的旋渦中心,持握在那些士兵手中的十數柄長劍,由於失去了既定目標,立時在一片金屬交鳴聲中撞在了一塊,劍斷刃折聲立時散落了一地,由此可見這劍陣巨大的威力。
待靖雨仇長笑一聲消沒在遠處圍觀的人群后,這些士兵才從目定口呆中回過神來。
他們正不知所措間,嶽紅塵略帶威嚴的嬌喝聲傳來,“師千戶,還不著你部下把世居雲石城的良民們給我客客氣氣的請回來,要是因你的怠慢而使他們生出半份怨言來,小心我把你打回原形去。”
師捷愕了愕,順著嶽紅塵略現詭異笑痕的目光望過去,雲石城城牆東側有一窪三角池形狀的漁市,市路上數十道車轍碾過的痕跡,由近而遠通向漁市外的一條驛道,顯示出不久前這有一番人馬爭道的熱鬧情景。
車馬在這堅硬的泥板路上碾過的轍痕本非很明顯,但在熙熙攘攘過往漁民們灑落一地的水跡的幫助下,兼有陽光的透視,遠遠望去,便顯示出一道道清晰有力的轍跡來,蜿蜒的向前延伸而去。
“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記著適當多領些人馬去。”嶽紅塵的聲音再度響起,顯是怪師捷等為何還待在原地,故而雖示以好心卻略帶不悅的催促了一聲。
“謝謝嶽將軍提點,末將定不負使命。”
頓時恍然過來的師捷概然應諾一聲,才踏蹬上馬,帶著十數紛紛翻上馬背計程車兵,匆匆領命而去。
由於有馬代步的關係,加之漁民們攝於他們的氣勢早避在一邊,自動的讓出一條道來,師捷一眾很快的便穿出那片本就不大的漁市。
一出喧鬧而顯偏仄的漁市,眼界立時開闊起來。在先前視線可及的那條驛道外,又從左旁分出一條向北掠走的岔道來。
岔道和那條不知通向何處的驛道被數千米外夾在兩道中間的一片密林連在了一塊,然後又彼此沿著各自的軌跡緩緩向天際遠處延伸。
在兩條驛道邊,是彌望去一馬平川般的田野。
由於是春耕季節,不論是有自留地的自由民還是租種封建主土地的佃戶農奴均在田野裡紛繁的忙碌著,或大或小的人影由近而遠,傳遞出豐富多采的層次感來。
來到兩條驛道分合處的師捷,勒馬停了下來,輕喝了聲,率先翻下馬背,然後俯身細數著驛道上的蛛絲馬跡;眾人一見之下,慌忙下馬,學著其上司俯身在地面上細細巡視。
眾人在兩條驛道逡巡了數個回合後,彼此一臉迷惑的相互對望了數眼,待見其上司師捷有些不解的向他們望過來的時候,終忍不住大笑起來,師捷見他們笑得前仰後合,本想發作,旋而他自己也捧腹狂笑出來。
原來在他們的檢視下,結果發現兩條驛道上均留下了十餘道由車馬碾出的淡淡轍痕,這令他們很難判斷早先由城內外逃出去的那幫富商們究竟揀了那條路,更讓他們犯難的是,在約數百步後,由於沾在車轍上的水跡完全散發了的緣故,本還微略可識的轍痕竟然完全自他們視線中消失了。
現在師捷頗有些後悔自己逞一時之強,沒聽嶽將軍的勸,多帶些人馬來;那樣的話,他或可以分兵搜尋,但現在只憑這已經少得可憐的十數人,如果再分成兩路的話,恐怕即使追到目標,也鎮不住對方,更糟的情形是,勢單力薄下還有可能反被對方做了。
因為在以武立國的大武帝國,其子民以尚武為榮,因此幾乎包括婦孺在內的每個人都練有幾分把式,一者可以作強身之用,二來也可防身。
在大武帝國,那些略有條件的人除了學取到家傳招式外,更可利用殷實的家財聘些稍稍高明的武師,以求在武技的修為上能高出人一籌:其中商人就居屬此列,所以大武行商幾乎均有各式配劍護身。
早聽遠古有歧路亡羊的傳說,現在輪到他了。哎,憶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