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遠遠的樹林中,傳來了幾聲細不可聞的兵器撞擊聲。靖雨仇想了想,還是順著聲音的方向奔入了林中。
隔著樹木的縫隙可以看到幾人背對著他站著,這幾人對面是個形象猥瑣的漢子,小鼻子小眼睛,偏偏耳朵卻很大,像極了地頭裡的老鼠。靖雨仇大感興趣,輕巧跳上一棵最茂密的大樹,隱藏好身形,靜觀其變。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正在說話:“何通!識相的話就快把東西交出來,免得待會皮肉受苦!”
那何通身上傷痕儼然,口鼻噴血,顯然早先經過一場劇鬥,依靖雨仇看,就算沒人動手,他也挺不過一時三刻。何通抹抹嘴邊的血跡道:“叫羽然鳳來,你們這些小嘍羅沒資格和我講條件!”
為首的大漢大怒,但顯然是有什麼顧忌而沒有動手,只是恨恨道:“想見我們家主,下輩子投胎再做人吧!”
何通鼻子裡哼一聲,不再言語。
幾人心中焦急,卻又不敢上前動手,生怕何通快手快腳毀壞了那件物事,回去無法向家主交代。
局面陷入僵持。
一把輕柔悅耳的聲音突然插入,“是哪個要見我哩?不妨過來一敘!”宛若一陣微風吹過,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何通面前。
靖雨仇大駭,此人出現沒有半分預兆,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時現身的,此人功力,絕對勝過自己多多,他緊閉呼吸,放鬆身體,不敢露出半點聲息。
何通見到來人,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馬上就要死掉。
幾個大漢全都“噗!噗!噗!”的跪了下來,在他們眼中,家主幾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來人身材修長挺拔,長眉鳳目,頭頂高高的盤了個髻,長得酷似一美貌女子,整個人充滿了妖異的魅力,正是羽然家家主羽然鳳!
他眼角都不掃一下跪在地上的大漢,柔聲道:“他們幾個得罪何先生,真是失禮了!”靖雨仇聽得背上寒毛豎立,坦率講,羽然鳳的聲音並不是肖似女聲,而是陰柔到了極點,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下一件事的發生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不見羽然鳳如何動作,跪在旁邊的幾名大漢全部臉色發青的倒在地上,眼見是不活了。
羽然鳳大袖晃動,好象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語氣依舊輕柔,“這幾個下人得罪了先生,理應處死,羽然鳳代先生代勞,不知先生如何酬謝?”
何通牙齒上下互擊,“不……幹……我事!”
羽然鳳搖頭,“真是可惜,在下實在是捨不得把先生拿來喂狼!”
何通臉上肌肉扭曲,顯是想到了即將面臨的慘境,他下意識退後一步,叫道:“別逼……我,你要……要是……過……過來,我就撕……了它!”他探手入懷,好象是握住了某樣東西。
羽然鳳面色一直不變,好象再沒有第二種表情。他搖頭失笑:“先生差矣!
如果此物事先生隨身攜帶的話,此時必然已為我所得,此物絕非是在先生身上,既然如此,只要細察剛才發現先生的地方,答案呼之欲出,或許會在哪個樹洞裡吧!“
顯然是完全被說中了,何通的臉色壞到無以復加,幾乎可以想見,他現在除了死路一條外別無其他選擇。
羽然鳳面帶微笑,踏前一步,“讓在下送先生上路與尊夫人、老母、幼子匯合吧!”手掌緩緩伸出。
何通知道無法抗拒,只好閉目等死。
羽然鳳的手掌輕輕的按上他的肩頭,未及按實,他嗖忽退後,兩掌反按在靖雨仇藏身的樹幹上,一股沛然無匹的真氣順樹直上,震得滿樹亂晃。靖雨仇雖有警覺,同時抽身離樹,但畢竟慢了一步,陰柔之極的真氣瞬間攻到,幾乎不可抵擋,靖雨仇甚至來不及運氣,只得硬生生受了他半擊。一口鮮血噴出,尚未接戰,他已先行受創。
靖雨仇翻身落地。
羽然鳳並未繼續動手,雙手垂下,好整以暇的望著他,“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躲過某家半擊,真是後生可畏哩!”靖雨仇終於明白何通正面面對羽然鳳時的感受了,他那雙秀氣的鳳目如果放到女子身上,無疑是極為漂亮的,但放在他身上,配合修長的體態,並不讓人感到突兀,此時鳳目發出妖異的豔光,緊緊鎖定著他的身形,令他有透不過氣的感覺。
“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絕對超過阮公渡好幾個級數!”靖雨仇暗自戒備,防止他又來次偷襲。
羽然鳳負手背後,仰頭向天,並不看他,口中道:“天下武學眾多,各有其利,但其中以魔門內花音派秘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