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力,以沛然不可抗禦之勢,沿著劍身徑直傳往對方的心脈。
那個劍手眼看靖雨仇這一近來名傾江湖的年輕高手即將喪命己手,正不知多麼得意,豈料有此驚變。措手不及下,如遭雷擊,長劍立時脫手,身體向後拋飛,最後跌落在十數丈開外的江水中。
靖雨仇心知自己有賴吸自雪青檀的功力保住了一條小命,然而還未等他有下一個動作,剛才那道存自己於敗亡之際的真氣如一頭狂野的亂馬在體內奔竄,逆心脈直上,轉瞬間變成催命的武器。
成亦蕭何,敗亦蕭何。
靖雨仇正與那道真氣相持不下時,一道劍光直往靖雨仇的咽喉掠去,偏偏這時他連分心稍動下的力氣都欠奉,否則真氣攻心,除了心脈立時爆裂而死,沒有第二種可能。
這時,一支勁箭從斜後方射來,險險磕飛他掣往靖雨仇咽喉的一劍,緊接而到的另一箭從他的後腦貫入,毫無阻擋的從他的左眼處露出了箭尖。血霧漫飛,在他整個頭顱爆碎開來前,傳來他臨死前的一聲慘厲的尖叫。
“靖兄弟——”一把粗豪有力的聲音自不遠處的江面傳來。
靖雨仇方才閉合起的雙目驀地睜了開來,斜落在右前方一隻箭矢般向自己疾馳而來的江船上,赫連鐵樹手挽金弓赫然立在其中。
長嘯一聲,先前末入靖雨仇體內的長劍伴隨一道血箭,飛離出他的身體,適好撞在對方掣起的劍鋒上,然後借對方反震的餘力,鶴飛沖天般,靖雨仇激射往赫連鐵樹所立的快船。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靖雨仇的身體跌落於目標甲板上,然後便昏迷過去。
張沈陸一臉輕鬆自得的負手傲立江岸,橫手攔下欲待追下水去準備畢其功於一役的破財他們,微笑著示意他們靜賞好戲。
“亂劍俱焚”下絕少少活口,何況刻下已然身疲力弱的靖雨仇。
忽地,彷彿方才刻意被放輕般,右方傳來動地飛吟的整飭步音,不多會,一支看來不下千人的軍旅,黑雲壓城般,正好整以暇的以偃月形向己方圍至。
江風獵獵作響,合著靖雨仇的嘯聲,赫連鐵樹滄浪歌起。
“嘩啦——”整齊劃一的架弓聲起,弦翻塞外秋音,一時八音交響,奪人心魄。
張沈陸他們頓時心下一沉,來者不善,靖雨仇這小子命真夠大的,他竟有這般好運,居然能引動一支不知是何方神聖的軍隊前來護駕。
羽箭漫空,張沈陸運氣撞落騰空飛至的箭矢,然後微微作了個奪路元江的手勢,率先向水裡竄去。
華天香動作更絕,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記金蟬脫殼,抖落的絲袍裹挾著漫天而降的箭雨,反向對方飛去。
相形下,華天香的著裝更絕,絲袍下居然是勾勒出其完美身段的水靠。
有備而來!
幾個起落間,華天香的身形迅疾的掠過江面二十餘丈,然後才以一個美妙的姿勢躍進元江。
由頭開始入水至她的兩條修長的美腿完全末入水面的一瞬,澄淨如練的江水竟好象她身懷避水驪珠般自動滑開去,在她身上過不留痕,姿態優雅至非筆墨所能形容,連美人魚亦不外如是。
破財人老成精,早已察清場中形勢的微妙處,動作也不稍慢,只是待他剛有所行動,“破財”彷彿一聲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
羽然真珠?還真是冤家路窄,他一陣心駭,千萬不要落在她手中,否則老禿今天就得命盡於此。
破財驀感銀光一閃,周身寒氣森然,已然傾力騰往去岸數丈的身形在空中稍滯了下,隨後被硬生生的拉跌回岸邊。
卻說羽然真珠數番差點折辱於破財手中,甫一眼便從人堆中認出破財來,刻下己方佔盡優勢和先機,哪還會客氣守禮,遠遠便罩定了這個矮小的身材更形相其猥瑣的淫僧。
一待破財跌實地面,羽然真珠內勁再吐,透過手中銀爪,制住他渾身的要穴;然後微一抖手腕,長長的銀線帶著前端附在破財身上的銀爪,如游龍逐飛。
破財被扯的是血肉橫飛,慘叫連天,身體亦隨之竄高伏低。
有頃,羽然真珠胸中塊壘稍洩,驀地銀線一收,破財再慘叫一聲,立時跌落在她身外四五尺開外的地面上,皓腕再翻,正待一劍索性讓破財立地成佛。
“姑娘,請手下留人!”赫連鐵樹那把粗豪的聲音越空而至,充滿一種讓人心生服從的霸道力量,卻絕不會令人反感。
赫連鐵樹話音方落,在羽然真珠愕然扭身向他望來的一瞬,人已然守護在破財處,以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