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無二了。
他輕叩木門,兩下
重,一下輕。
不一會兒,老李家的門就從裡面開啟了。阿塞莉探出腦袋:“老大回來啦!”
黎危踏進去,將手裡的木柴扔至角落,並沒有要用的意思,他們有自己的木柴。
“火點了嗎?”
“正準備點。”朱恩回答,眼神卻彷彿長在了蘭昭身上。
黎危嗯了聲,扔給梅納一個細長手電:“給他看看耳朵。”
蘭昭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時說自己,說來奇怪,他耳朵本來癢得厲害,但一路上和黎危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不怎麼癢了。
巴德烈開啟手電,稍亮一些的紅光照進了蘭昭的耳朵深處。
蘭昭眼裡染上了幾分惶恐:“是我耳朵裡有東西?”
黎危說的雲淡風輕:“說不定是你腦子裡有東西呢。”
蘭昭一抖,一時竟分不清黎危是認真的還是在講冷笑話。
“老大,你別嚇他了。”巴德烈將兩隻耳朵都仔細檢查了一番,“放心吧,什麼都沒有。”
蘭昭勉強心安了些。
朱恩走過來,按住他的手輕聲說:“別怕……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
蘭昭看著朱恩的手,輕聲說了句我知道。
“所以不要在離開我身邊了。”
“好。”
巴德烈莫名覺得這兩人的關係怪怪的,說不上來。不過他向來遲鈍,遇事也懶得多想,這正是他成功進入黎危隊裡的原因之一。
簡單來說,黎危喜歡沒腦子的人。
有腦子的蘭昭又開始了,他遲疑道:“黎隊,您那個房間沒有壁爐……怎麼度過宿天啊?”
黎危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說:“多操心自己。”
明明黎危的語氣很平淡,蘭昭卻聽出一些嘲諷的意思。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真是的……就該讓這個高高在上的人類死於充滿泥垢的黑暗裡!
念頭剛起,蘭昭就心裡一驚,連忙止住發散的思維。
他怎麼會這麼想!?
“不用操心老大,他有自己的安排。”梅納從包裡拿出他們自己帶的木柴,放進簡陋的壁爐裡點燃。
房間裡就一張床,由巴德烈和阿塞莉睡了。
小姑娘抵著巴德烈寬厚的背部,身形不及後者三分之一,倒是有點像父親與孩子。
躺在角落的蘭昭睡不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腦子裡有很多問題。
有的問題讓他心慌,有的無關緊要。
例如這間房子的主人到底去哪了?常常被阿塞莉掛在嘴邊的阿爹是誰?
對講機裡的那個人還活著嗎,又是誰在對講機裡呼喚黎危的名字?
蘭昭的意識起起伏伏,像是睡著了,又好像還清醒。
身下的睡袋是巴德烈貢獻的,因為他身材壯碩,所以睡袋很大,剛好能容納兩個普通體型的成年男人。
身後的身體貼了上來,應該是朱恩錮住
了他的腰。儘管很用力,但是……
“朱恩。”蘭昭閉著眼睛嘆息了聲,“你的身體好軟啊。”
哪怕再用力禁錮,也無法給人威脅感。
蘭昭突然慶幸,雖然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幸好找到了朱恩。
幸好。
……
黑天已至。
天地間盡是濃稠到化不開的黑暗,低頭都瞧不見自己的手指。
瘦弱的青年瑟縮在壁爐旁,灰色瞳孔中是止不住的恐懼。但看到一旁燃燒的火焰,又莫名覺得心安。
村民給他送來了木頭,他們接納他了。
他也會得到庇佑。
他不用再懼怕黑天的汙染,也不必擔心光的扶射,可以安心睡去。
火光與黑暗的分界線那樣鮮明,沒有任何陰影能突破這道防禦。
睡吧……
沒關係。
他安慰著自己,又好像是別的什麼存在在耳邊這樣說。
他的頭開始低下,頻頻點著,眼睛也耷拉著將要閉上,意識將要昏沉的瞬間,“咚咚咚!”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猛得驚醒,緊緊盯著深陷黑暗的門口。
“是、是誰?”他顫抖地問。
“是我。”門外的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尤斯。”
“傑弗裡,你來了!”尤斯激動地站起來,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