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顥沒有說話,黎危並不在意,他注視著地上的蘑菇,轉向了右側的通道。
左手邊的一間屋子微敞著門,黎危輕輕推開,裡面空蕩蕩的,堆疊著幾張桌子。
黎危走過去,彎腰撿起桌角旁的黑色塊狀物——
有燈塔編號的對講機。
其主人應該是裘德、山擇、科登中的一位。
黎危按了下說話鍵,但沒有出聲。他長按兩下,又輕按了一下,仍然沒有迴音。
他將對講機放進口袋,剛準備出去,就發現那位米顥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堵在門口,舉著火把沉默不言。
黎危說:“讓開。”
僵持片刻,米顥側身讓了路。
“對了。”走了兩步,黎危回眸,“讓他們安心睡覺,不要打擾。”
米顥好似點了下頭。
黎危繼續前進,如果說研究所有什麼食物能讓這些人存活至今,那隻能是這些蘑菇。
但它們的存在顯然不合常理,首先,研究所這麼大的一個建築,地基一定十分厚沉,泥土哪裡能那麼輕易地滲透出來。
無法從泥土裡汲取養分,這些小東西又怎麼存活?
腳下的蘑菇越來越多,它們大大小小地連成一片又一片,顏色也越來越豔麗,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黎危腳尖不經意碾碎了一朵,聽到了一聲“咕嚕”。
他看了眼通道盡頭,彎腰摘
了一朵。
“咕嚕。”
這次的聲音更清晰了。
黎危剛抬腿,前方的蘑菇竟然動了。它們順著裂開的地面縫隙移動到一起,連成了蜿蜒的蘑菇群。
它們揮發出的孢子在昏暗的環境裡染出了五彩的光暈,夢幻又詭異。
可這樣阻止不了黎危。
只要踩上去,黎危一樣能透過這裡。
腳尖停在蘑菇群的邊緣,黎危道:“讓開。”
-
“哼……”
床上的蒙妮面對牆側躺著,時而發出不安的囈語。約伯第n次掃去目光,蒙妮彎曲流暢的身體曲線被燭光照得更加妙曼,看得他有點燥熱。
在燈塔,女人和男人一樣需要生存,因此大部分女人都不比男人瘦弱,一樣能一拳能砸死一個人,很少有誰像蒙妮這麼單薄、瘦弱。
畢竟靠身體吃飯。
確實有點資本在。
約伯還是喜歡這樣式的,好掌控,不會做得不爽了突然一把將他掀下身下甩上一巴掌:“你丫真廢物。”
想想都糟心。
儘管有些口乾舌燥,約伯也沒有趁人之危的想法,有些事意|淫一下就算了,真付諸行動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太能睡得著,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探索這個小小的房間。
約伯在上個世紀幹過很多工作,他在鐵匠鋪打過工,幫醫院抬過屍體,輝煌的時候開過酒館,在傭兵工會也小有名氣,但獨獨沒接觸過研究所這種地方。
都人類生死危急關頭了,還搞什麼狗屁研究?
這個房間曾經的主人應該是個小孩,從牆上模糊不堪的照片來看,最多十來歲,是個有一頭栗色頭髮的小姑娘,不過臉磨得看不清了。
說起來,阿塞莉的頭髮也是栗色。
床邊的抽屜卡住了,約伯廢了些力氣才拉開,裡面有一些發黃的身體報告,前面幾張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數值記錄,隱約能看到什麼“精神閾值、契合、光影汙染”等字樣,而最後一張的落款時間是戰爭爆發前的三個月,大概在說實驗者z3120號實驗品突發覺醒能力,無法再成為秩序者,非常可惜。
約伯看得一頭霧水。
報告飄在了地上,他彎腰去撿,卻在桌底發現了一張黏溼的本子。
他來了興趣,開啟翻了翻,雖然大多數紙張都黏在了一起,很多字跡也模糊了,但還是能看得清楚一部分。
這個本子應該就屬於照片上的小姑娘。
第一頁只有一句話——我叫阿塞莉。
約伯猛得一震,想起了蒙妮說過,她遇到過一個和阿塞莉相貌一模一樣的女孩。約伯猶豫了下,還是繼續看了下去。儘管日記的敘述斷斷續續,但他還是大概拼湊了起來。
【我是被綁到研究所來的,他們說,我和這裡的其它孩子會成為人類的救星。可我並不想成為什麼救星,也很不高興,父親的腿不好,沒有我的照顧,他會活得一
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