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平常的清晨,從過軍的賊爺依舊遵循部隊生活,總是五點半起床,先喝杯早茶,再騎單車散步,最後回家吃早餐,迎接美好的一天。
這樣的習慣即使在極寒邊境也一成不變,擁有健康的身體,以不變應萬變。
今天他接完去旅行回來的禹魏,有些累倦,吃完早餐靠在竹椅上打盹,就與宇唯在夢中相遇了。
已很久沒有和宇唯下忌命棋,自己也賦予了忌命舞的元素,各負使命也各具精彩。
當他看到棋局內有兩處棋眼霎時間有股帝王之氣,隱隱的龍脈之像,不由得既驚奇又喜懼。
這兩處正是宇唯剛用蛇形陣圈住的卻堂和君廬,不覺間蛇形陣騰空為龍門陣,剛剛還死氣沉沉的棋局煥發出幾千年的光芒。
“若要論當今天下的棋術,鬥奇派那蔥算算是一絕,遍佈殺機,卻斷了退路;於是蕭q壓他一頭,穩重妥當,只缺鋒芒;而白佳壯闊雄渾,但無法捨生取義;龔絕倒與之對應,霸氣陰暗,獨少了陽光之氣;唯幹匡,神秘詭譎,出其不意,而如今宇唯,集大成者,海納百川,大道至簡,自然而然!”
在慨嘆中賊爺唯獨沒有提及他大兒子摯傳,想必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即使歲月漫漫,也無法撫平的遺憾。
卻說宇唯正在興頭之上,一下子繞到了君廬的前牆。
無論是蛇形陣,還是龍門陣,只要形成一個整體,陣內人都可隨意交流。
宇唯的意識剛飄到後方,看到五人既熱血又傀儡似的打著忌命錘,知道正是忌命武訣的手筆,內心不由得一陣感激。
“理激呢?”
其實理激正是賊爺最大的妙棋,他不像其他人,只是小時候的一部分殘識受到召喚,而是實實在在的,像宇唯一樣,踏夢而來的真人。
賊爺知道,只要當理激也不受控制,真正的對弈才剛剛開始,而自己即使失策,或者發呆,理激這陰謀家都會跳出來擾亂宇唯的變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哪怕到了棋局不可控的局面,他都有卻堂作為風水保障,只是誰曾想,宇唯前幾天意識到卻堂的重要性,有想佔為己有的想法。
但這正激起理激的本能與鬥志,至少討個說法。
禹魏攜著牧安,已來到賊爺面前,這機靈的孩子,既是向爺爺示弱,又想暗中相助宇唯。
“爺爺我肚子餓了。”
禹魏開局就打親情牌,這是宇唯所不能及的。
“留的這什麼頭髮?還不去剪剪?”
賊爺知道禹魏的心思,但並不說破,只看不順眼他的頭髮。
禹魏眼神調皮,滿臉期待,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賊爺面前搓了幾下道:“沒這個很難辦的哦,懂?”
“哈哈!快去快去!”賊爺從老舊的中山裝領口掏出一沓毛爺爺,又從中挑出幾張百元大鈔,轉而遞給一臉拘謹的牧安,“帶你弟去把頭髮剪了,就照你的髮型剪,小平頭,多精神,多好看。再去買兩件衣服,穿得不倫不類……剩下的錢吃牛肉粿去。”
雖然貴為世門首掌,但賊爺只顧吃好喝好,其他生活節儉,仍是個小財迷,總有金錢伴身。
牧安很少和爺爺接觸,仍是誠惶誠恐的模樣。
禹魏一把奪過鈔票,眼睛在發亮道:“我倒是想去髮廊,可他們也得有開啊。而且這點錢不夠。”
比起宇唯的高調和隨性,禹魏更注重低調與玩笑,別看他此刻有說有笑,那是跟親人,知道可以索取放肆,撒嬌任性,但一旦到了外面廣闊的世界,他會變得異常謙遜,扮豬吃老虎,為自己的遠大前程鋪路。
“理髮店不行嗎?湊合著用!這要是你奶奶在這,肯定又要嘮叨,七點過頭了……現在去!馬上去!”
賊爺收回爽朗的笑聲,神情嚴肅,不容置疑。
“怎麼爺爺?想投降就早說。”
“在爺爺的棋局裡,就算是想過一輩子都行,你們去理髮店還能下贏我,這不顯得你們更加厲害?”
“明白明白,我們輸了也好有個臺階下,爺爺的苦心我們心領了。鑄哥,多陪爺爺聊天!”
禹魏扔下這句話就又拉動鋼絲,滑向高空。
他一直都在觀察棋局,剛在上空他隱約看到除了君廬和卻堂以外其他宅院似有火光,恐怕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
與爺爺說話這當口他發現爺爺的棋勢一片大好,即使宇唯下出了龍門陣,也有將宇唯困住的合圍攻勢,利用的,正是每一寸火苗。
而這始作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