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勝負驟轉,危機解除,血人又化作一堆膿血,中了毒箭,顏色想不變黑都難。
那紙皮穿箭而過,只大聲地咳嗽了幾聲,像在做擴胸運動,血管膨脹,漸漸恢復正常體態。
“刺爺好樣的!”
宇唯由衷地喝彩道。
“我堂堂一個刺門首掌,還需要你來評判?”
老土蛋也不知從什麼開始學的,言談舉止突飛猛進的老道。
“得讓二姨給你包紮一下,你先忍一忍。”
宇唯看見老土蛋的脖頸動脈血痕隱隱,十分心疼。
“沒事,小問題。”
老土蛋故作輕鬆道。
“先走吧,這裡恐怕真的有蹊蹺。”
茜茜冷冰冰地提醒道。
宇唯扶起老土蛋,感覺狹刀外又有情況,只聽得指叔喊了幾聲又不喊了。
忽然他們感覺周圍的空氣像變成了海綿一樣,不斷地推動著他們,沒過幾秒就有一種壓迫的窒息感。
冰簷棍激動地從他們身邊經過,晃動著顫抖的棍體,興高采烈道:“這一天終於到了!”
再睜眼時似乎已在狹刀之外,因為宇唯看見不遠處的公交車。
但他還是好奇地往狹刀裡瞄了一眼,只見裡面正天翻地覆,十來個忌命人扭打成一團,且個個是絕頂高手,招式精奇,勢道凌厲,卻像耍雜技一般。
忌命冊已來不及等宇唯問它,率先說道:別慌,他們是由回魂草召喚的盜墓高手,勻佑召喚了六個,冰簷棍也召喚了六個,勢均力敵。
所以說,接下來的三天我們還要接納六個高手?
非也非也,時間依然是三天,但冰簷棍會巧妙切換,用到他們時,他們的時間是走著的,不用時時間又靜止,合理分配,高效利用。但從目前來看,雙方同歸於盡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有個疑問,勻佑取得回魂草這麼多天,都沒有召喚高手,為什麼就恰好現在召喚出來了?
問到點子上了,因為忌命界接受不了如此違逆生死的悖論,而極寒邊境的五行混亂卻讓他有機可乘,你可要慶幸冰簷棍就在你身邊,它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勻佑為什麼能夠出現在狹刀裡?
這與他的師傅有關。
誰?
啊,我又頭疼了。
我也是……還有,冰簷棍擁有三十株回魂草,可問題是,得有屍體給它召喚才行啊!
盞璇的木偶,早就被它取走了……
好吧,就權當冰簷棍是為了我,為了忌命界吧。
與忌命冊聊天這當口,他們已經走到了公車旁,魁楚和七指正在那裡等著他們。
深夜的涼火習習,但宇唯經過剛才的對峙緊張汗如雨下,當即脫掉軍大衣,扔進公交車裡。
這裡的白天黑夜倒和忌命界同步,儘管其它都亂得不成樣子。
“盟主,車上沒人,估計都進這類似寺廟的水建築物裡了。”
七指轉過身來看著宇唯道,意思很明白,人員怎樣分配排程,事情怎麼解決處理,全由宇唯做決定示下。
宇唯又看了一眼老土蛋的脖子,再瞄了一眼狹刀裡的冰簷棍,對氣喘吁吁的魁楚道:“魁楚有功,先暫且在水廟守著,保護好老土蛋,再研究如何用盜墓方式進廟,以應不策。”
按理說,韻萍不會那麼無腦,不安排人在公交車處接應,放風,巡邏或者觀察,肯定遇到了什麼情況。
“盟主,我還是去吧,讓茜茜留在這,畢竟她一介女流。萬一……”
魁楚這話有點道理,並不是有意貶低茜茜,但茜茜大不受用,雙手交叉於胸前,俏臉一板,話都不吭一聲。
“就這樣決定了,我,指叔和茜茜三人先去,你們二人才是主舵,沒有什麼萬一的。狹刀給你,等冰簷棍出來讓二姨丈給刺爺做傷口處理。”
宇唯這才想到雖有勞閒同行,但他是司機,要顧開車不能分心,而依純又意氣用事,只念著她有花瓣追蹤,韻萍則有忌命猜心訣探路,但畢竟是兩個弱女子,一種從未有過的擔憂席捲心頭。
為什麼不讓冰簷棍和狹刀跟著?
畢竟在萬物國邊境,宇唯怕芸莊尋來。
而冰簷棍,純屬偶然,並且宇唯本來也不大喜歡。
就這樣放棄了躲避的後路。
水廟外處處透露著詭異,宇唯秉持著攘外必先安內的宗旨,卻是顧左失了右。
水廟佔地面積很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