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已是黃昏時分,宇唯雖沒倒下,但肚子又開始呱呱叫,物龍卻像塞滿了肚子一樣不斷地膨脹,但還是貪得無厭不斷地吸取著忌命獸魂的養分。
魁楚賣力地撒網,熱汗涔涔,全身溼透。
宇唯靈機一動,將魁楚收來的獸魂命雙雀烤炙,一點點地飄進鼻腔,卻是另一種美味。
“不能吃!吃了與忌命魂不相容,會停滯在顱內,引發不相容的新病症!”
但宇唯早已聽不到呂濤的話,執迷不悟,一意孤行。
大峰厥已是仙體之軀,不用進食,但仍是焦頭爛額,沒一會好過。
眼看佛珠被願泓鉗制,回力無天,他不停地唉聲嘆氣。
這時忌命祖師又來給他打氣,但哪怕是玉皇大帝來了,他也覺得敗局已定。
當夕陽照在頹耿崖上,像是一隻巨眼在欣賞弱肉強食,困獸猶鬥,大殿上五彩斑斕的青磚黛瓦吸收著餘光,又反射在棋局之上,像在畫千里江山圖,一條龍脈隱隱若顯。
“青龍斷首,尚留其尾!”與水中仙的頓悟不同,大峰厥彷彿漸悟到了什麼,“在落日之前,召喚影龍,或許還來得及拼死一搏!”
原來佛珠有光影之分,實體雖被願泓拿走,但只要有光,影子是依舊存在過的,而雁過無痕,前世櫃卻足夠記憶下所有萬物的軌跡,再加上仙人掌的倒影,因此影龍仍是活力無限的。
“落日之前!落日之前!”
大峰厥滿懷希望地重複著。
水中仙與刺爺纏鬥不休,但突然腳下的大理石一陣鬆動,水中仙忽然被抓住了兩腳,剎那間反應不過來,活生生地捱了刺爺一閃電頭槌。
水中仙完全腦震盪了,再也站不穩,依稀聽得大峰厥在他腦中呼喚:“快把我們的仙人掌砍了,給影龍無限生機,捨車保帥。”
刺爺的赤火橫風又到,水中仙打算自爆,卻瞥見遲春揮舞著前世櫃,擋住了來犯之敵,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水中仙心神已定,向後縱躍,揮出拂塵,一道冷冽的鐳射朝著仙人掌砍去,幾秒後仙人掌彷彿發出沉重的嘆息,應聲而倒。
至此,大峰厥與水中仙的各種情誼,各種合作統統被遺忘,只留下一段根,隱約記錄他們的羈絆。
宇唯絕想不到,對面的仙人掌一倒,一道長長的黑影一閃而過,竟將棋局上的物龍盤活了。
緊接著九個佛珠的位置又重新被開啟,一條嗜血黑暗的影龍風雷電掣,怒上九霄,第一招便是見龍卸甲,打了暗弓陣一個措手不及。
物龍凝聚了不少能量,但影龍單刀直入,一擊穿顱。
狹刀徹底離開了物龍的頭部,整個龍身都像散了架一樣地崩塌。
宇唯這才大驚失色,欲亡羊補牢。
可物龍的頭部被擊穿,影龍並不急著收回,只牢牢地扣住龍頭,像鋒利的刀刃割魚肉一樣,但物龍是由能量球和忌命物組成,忌命物大都堅韌無比,影龍割不斷,卡在兵器上,便又學鱷魚施展死亡翻滾,物龍的嘶鳴慘叫不絕於耳。
宇唯用掉落下來的狹刀猛擊影龍的龍尾,魁楚準備催眠影龍,但都無濟於事。
大峰厥終於得手,不由得嘴角上揚,但日落終有時,影龍的身軀變得越來越透明,難以辨認。
影龍消失,物龍發出最後一聲嗚鳴,重重地摔下,能量球消失,忌命物散落一地,算是同歸於盡。
宇唯心有不甘,明明勝利在望,卻在最後時刻被扳平,不知忌命界的馮三爺還能不能活。
“快叫宇唯起來吃飯啦。”
那一聲呼喚從公車裡傳來,落到夢境,又進入電視到頹耿崖,發出陣陣迴響。
宇唯聽到內心有些觸動,腦袋嗡嗡直響地生疼,朦朧間看見刺爺推掌向他襲來,黑影一晃,他的腹部被擊中,身子飛出數米遠。
他好像又變成了一顆默默無聞的棋子,漂浮在外太空,只等待神靈眷顧的那刻。
忽然腦中的電波一蕩,宇唯再睜眼時已在卻堂客廳,而電視機也一片雪花,再也沒有棋局的畫面,
鼻子恍惚聞到海鮮的香味,碧穎跟小刺爺,小理激正茶配魷魚乾,蘸點芥末醬油,咀嚼吃將起來,小刺爺更是喝起了酒。
“回來啦?”
碧穎好像也不怎麼關心宇唯了,只嘟囔道。
“不是,我們好像被打敗了。”
宇唯摸了摸胸前熱乎乎的寶鼎,看到裡面眾物匯聚,悵然若失道。
“打不完的,已經進入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