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呢?怎麼看。”
“一個忌命人,總有他的貪嗔痴,七情六慾,無形裡形成了忌命訣,無數忌命人,交織在一起,便形成了忌命界,而我們,糾結於如何取捨的問題,正是等待覺醒的終極忌命訣。”
“說是這麼說,可……”
“遵從自己的內心,冰簷棍會給你答案的。”
“哼,我估計現在它自己都自顧不暇。”
“它可能會遇到慘痛的教訓,但它的毅力,它骨子裡燃燒的幸福密碼,卻能讓它重新振作,美好生活。”
“忌命訣是如何從它身上開啟的?”
“那個幹匡不想讓你知道,而你,還有一年的時間去爭取。我們無意介入。”
“幹匡?”
宇唯又感到劇烈的頭痛。
“可能忌命訣對你們來說是希望的代名詞,而對於我,相當絕望。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家人了。”
宇唯愁眉苦臉,喪喪道。
“家人,你在乎的,忌命界,亦即天下蒼生。孰輕孰重,旁人只是建議,需你自己衡量。”
“我知道了,我不和老小叔祖打了。只是想求求用他的十重壁壘去極寒邊境,你和他關係好,幫我傳達一下,將心比心,他此刻最想念的應該是他的子孫,我立馬帶路。冰簷棍我找到了還給你。你可願意?”
宇唯這話資訊量巨大,有些跳躍直接卻又十分的人情世故。
索翁卻在宇唯腦海裡道:“我很少在忌命文以外的世界預言,今天破例為你算了一卦,大吉,但加上寫過的一部《還魂曲》作干擾,此行卻恐怕凶多吉少。”
但宇唯沒有回應,全當沒聽見。
索沙體用手撫了撫被風吹亂的滿腮虯髯,思索良久,儼然成了座雕塑,與卻堂門口的沒有絲毫差別。
每當偉人做決定的時候,要麼驚天地泣鬼神,要麼潤物細無聲,當索沙體考慮到不能讓兩大忌命之子兩敗俱傷的時候,已算同意了宇唯的主意,又想到他明裡暗地的條件,可謂洞察人心。
索沙體正要開口回答,束鴉卻與索翁的仙人掌此時開始有了異動,地動山搖地要來收拾剛囂張肆虐的另外兩株。
風雲色變,躲在防沙洞裡的一個手下剛探出頭,就被刮飛。
而埋伏在四面的好手還沒登場就只能繼續蟄伏,實在大場面見太多,但這種場面能避就避了。
其實木錦已悄無聲息地探得虛實,報給束沙體。
只見那已經快被掏空的仙人掌做了一個體操時側身彎腰的動作,像是清潔工打掃竹林上的積雪,於一彎一蕩間,形成另一股凌厲的風刃,淋漓地朝宇唯這邊的仙人掌颳去。
那兩株仙人掌卻更加賣力,不約而同地競折腰,也彷彿體操動作裡的體前屈,直接將掌體繃緊,以至於宇唯他們能清楚地看見它們的“肌肉”——硬邦邦,氣鼓鼓,卻沒有拉傷,一看就知道平時練過的。
被串成“燒烤肉”的風龍跟著彎腰,軀體的潛能已到極限,猛一激靈,打了個噴嚏,龍體陡顫,卻毫無魄力,消失於無形,掀不起任何風浪,像是被完全架空。
於是一股風刃與兩股更強大的風刃在上空相交,只聽得似有兵器互割,不久更傳來眾將士衝鋒陷陣,兩軍對壘的聲音,似有一場關於風的鏖戰。
而在看不見的沙地底下,仙人掌根更是互相觸及,敵攻我守,敵進我追,各種水源噴湧上來,形成一根根水柱,彷彿連水龍也呼之欲出。
雖然一株對兩株,差距明顯,但目的卻是為了干擾二株,解土龍和風龍受困之圍。
單單是干擾,就能使土龍和風龍有逃生的希望,宇唯彷彿看到,那正是藍魔幻影的絕境偷光,無論環境多麼的惡劣,都心懷生的希望。
趁仙人掌交戰之際,風龍有了可乘之機,喘息了一口氣,風脈瞬間提上,一聲虎嘯龍吟,強行將兩株仙人掌剩餘不多的勁力掰開,攀身而上,直往雲霄飛去。
宇唯見這場“爭鬥”過於好看,局勢卻過於離譜,忙使出忌命化植想要控制兩株仙人掌,自己倒也化作了仙人掌,但是隻有三寸釘耙大小,風雨飄搖,蚍蜉撼樹。
而宇唯能聽到此時封印土龍的那一大堆小仙人掌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啊,我感覺腳底痠痛。”
“是嗎,我口乾舌燥。”
“要不撤了吧?忌命人都和平相處了,有我們忌命植什麼事?別到時小命沒了,不值當。”
……
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