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我來也!”
宇唯忍著右手的劇痛,正與想要熱身的束沙體拳腳相加,你來我往,卻小巫見大巫,魁楚攜洛陽鏟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二人打鬥間隙的中間,然而並沒有帥帥地彈開二人,反而被束沙體力貫右臂的氣場,震得拿不住洛陽鏟,身體失去平衡,近乎摔倒。
“你對付饕餮,順便提防木錦,擴大戰局。”
宇唯急忙扶住魁楚道,心想給他找點事做。
剛說完身後的土龍就以最大極限的衝勁猛撲過來,直要將宇唯後背的脊樑骨撞斷。
宇唯似乎早就察覺,心中也暗暗佩服束沙體的耐心,故意示弱,誘敵深入,再利用土龍以逸待勞,一網打盡。
此時饕餮還在矛盾中,不知是幫舊主還是新帥。
那兩株參天仙人掌早在對付風龍的時候就獨樹一幟,引起束沙體的注意,就在快它們淡忘時,又勢如破竹,於它們身上抖落的種子,從沙裡像爆米花一樣的冒出,彷彿堪輿倒斗的一重纏是一重關,蔚然大觀。
饒是此時,風龍也並不能鬆一口氣,只被赤裸裸地架著,紋絲不動。
不久土龍徹底敗了,本來這片沙地是它的主場,可謂飛沙走石,順手拈來,任何物體,只要傾全沙漠之力,無往不勝。
但仙人掌林像是瘋了似的,野蠻生長,根部既放肆地吸收沙漠的水分,又鞏固沙漠的平穩,竟真的似銅牆鐵壁,以靜制動。
土龍被仙人掌林圍住,像是奴隸要被地主吸乾血液般,瞬間乾枯石化,也凝固成了一座雕塑似的石像。
束沙體也是聞所未聞,但從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確是忌命武訣的忌命化植其中的分支術,自己是因反向操作植化忌命而復活,本質上已是弱勢,意識形態領域更是無語。
至此,不知不覺間,二龍已被封印,但宇唯卻仍渾然不知。
就在這時,束沙體倏地出現在了他和索翁的仙人掌掌頂,他瞬間明白,索沙體使用了思考換位術,想必要與宇唯有番交流,但自己技癢難耐,又寂寞久了,開始觀察起這顆仙人掌的特殊之處。
關於這個思考換位術,束鴉卻曾與索翁約法三章,除非在危險或者迫不得已時才可使用,不然很影響他的行動。
而索翁在人生最後的短短一年內,也真的做到合理利用,不僅幫束鴉卻增加戰果,一文一武,讓束鴉卻有時不戰而屈人之兵,獲得異地旅遊一年的多元化。
彼時宇唯腦海裡的索翁瘋狂地亂叫:“那是我!那是我!那我是誰?我是誰。”
宇唯見索沙體出現在束沙體的位置,滿臉絡腮鬍,一雙眼睛深邃如潭水,不像熔爐裡的熊熊赤焰,不由得有些防備,難起肅然起敬之意。
只是目光一觸,索沙體的眼神又柔和下來,像是灑滿湖面的月光。
“思考換位術……”
宇唯感覺索沙體有話說。
“忌命之子,你想問的是,如何平衡忌命界與家人的關係吧?”
索沙體直指人心道。
“讓我和他說!讓我和他說!”
索翁的話像鑽土機工作現場,直接在宇唯腦子裡爆炸了。
“怎麼說嗎?他是問我又不是問你!”
宇唯也相當暴躁道。
“那是藏在你意識裡的我嗎?”
索沙體抬起右手,指了指宇唯的腦袋,似乎有所感應道。
“這裡面的關係,比三角戀懸疑劇亂還要亂!你說你的!”
宇唯炸裂道,閉上雙眼只感覺暖風撲面,腦子火辣辣得靜不下來。
“其實,我成名後因與家人的觀念有根深蒂固的矛盾,主要在忌命貴族與平民的問題上出入很大,為此煩惱一生。”
“書上有說。”
宇唯鎮定地回應道,索翁終於平靜,也在認真聽清索沙體的話。
“我出走在一個寒冷的清晨,那是經過數十年的衝突與思考的……束鴉卻趕來的時候,我已作古。”
“我想要答案。”
“這個問題,你的問題,我的問題,本就是忌命訣的一部分。”
“請用你無上的智慧,告訴我,你所理解的束鴉卻,他眼裡的忌命訣吧!”
“命終忌,忌中命,任何一個生物的進化,一本書的發展,一部電影的劇情,一顆無聊之心的波動,這種近乎哲學生活的死與變,對比幾百億年前的宇宙,何嘗不一直是忌命訣的大道。聚散終有時,命忌險中求。這是束鴉卻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