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頭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奶奶怎麼會受傷?
木艾也是哭得昏天黑地,她心裡自責更深,如果她剛才留下來照料,老太太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幾個丫頭急得是團團轉,想勸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小安取了披風來,春分連忙動手給她嚴嚴實實披上,剛要說話,連富和李大爺爺、李大*奶還有村裡大部分人都來了。
李大*奶一進門,看到老太太的慘狀,也哭開了,“老妹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走了,你讓我以後再找誰說話去啊。老妹子…”
李大爺爺也有些臉色不好,都是同一輩的老人兒,多少年在村裡一起住著,又是沒出三代的本家,如今老太太就這麼去了,誰心裡也不好受。
木艾掏出帕子,擦了眼淚,回身給李大爺爺等幾位長輩行了禮,啞聲說道,“李大爺爺,你們知道我不是咱們這裡的人,老人入土為安需要什麼都不懂。還要麻煩村長和各位鄉親幫忙張羅了。銀錢方面不必顧忌,都挑上好的就成。”
李大爺爺擺擺手,低聲說道,“這你放心,他四嬸是長輩,村裡誰都能幫一把。再說…”說道這裡,老爺子突然想起來,老太太不像前幾年了,李生回來了,她有兒子在跟前伺候啊。於是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看到李生的影子,於是怒聲問道,“生子呢,他娘都沒了,他人跑哪裡去了。”
其它村民也發現這事了,大夥四下一找,還是沒見到人影兒。木艾看了看床上的老太太說道,“奶奶去世之前是和他在一起說話的。”
眾人看看老太太頭上的傷和臉色,再聯想到李生平日的行徑,心裡都明白了。於是,各個怒罵出聲,“這簡直是畜生不如,把老孃氣死了,居然還畏罪逃走了。”“不行,一定要把他抓回來,開祠堂行家法。”“對,對。”
李大爺爺緊皺了眉頭 抬手壓了壓,等眾人都停了口,這才看向木艾,“仙夫人不是老朽不相信你所言,只是,事關一個人的名聲,老朽還是要慎重一些。”說完,極威嚴的說道,“平日,在他四嬸身邊伺候的人呢?”
小花兒和徐嬸趕緊擠到前面,低頭跪下了。
李大爺爺,問道,“老太太出事前,你們誰在跟前伺候了?”
徐嬸連忙搶著答道,“我這兩日不小心惹了風寒,老太太心慈,允了我早早回房歇著。所以,我半點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子點點頭,雙目炯炯瞪向小花兒,小花兒被嚇得連連磕頭,“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我就是好奇仙夫人為啥大晚上孤身過來見老夫人,想要聽聽牆角。結果還沒聽上幾句,仙夫人就走了,後來老夫人讓我把老爺叫來,她們就在房裡吵了起來,好像說什麼賭債,什麼婚事。後來就聽見裡面哐噹一聲,別的我就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
李大爺爺和眾人看她嚇得渾身如篩糠一般,猜想她沒有說謊,心裡就信了老太太的死一定和李生有關。
但是李大爺爺還是問了一句,“什麼賭債,難道生子因為賭債把他四嬸氣得這般不成?”這話聽著是問小花兒,但實際上去是問木艾的。
木艾抬眼看了看四周,說道,“本來這事算是奶奶的家醜,我不想當著她老人家的面說出來,但是,為了能讓諸位鄉親解解心疑,我說不得只好冒犯了。李生是因為賭錢,欠了東山外莫家灣金家的銀子,所以,要把栓栓嫁過去還債。我獨自過來就是為了和奶奶商量先幫李生還上賭債,否則栓栓這輩子就毀了。沒想到,我前腳避嫌回了院子,後腳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剛一說完,眾人就哄聲一片,這李生簡直太出格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一走多年,好不容易回來,就要拿女兒抵賭債,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啊。李家村裡民風淳樸,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眾人無不氣憤,再也沒有半點疑慮。
木艾喚了郭淮過來,吩咐他回去取了二百兩銀過來,雙手捧給連富,輕輕施了一禮說道,“這是二百兩銀,還請村長和眾位鄉親多受累了。”
連富連忙避開,說道,“仙夫人放心,這喪事交給我們就是了。”
李大爺爺也說道,“這李生如此不孝,堅決不能姑息。也要分出些人手去把他抓回來。”
其餘幾位族老也連聲附和,要說老人最怕什麼,最怕就是兒女不孝,老了沒有依靠。李生這樣的不孝之人,如果不狠狠懲治,將來村子裡的年輕人如果跟著學壞了,豈不是又要生出幾日這樣的慘事來?
連富也是個辦事利落的,立刻開始指派人手,哪些人進城採買物品,哪些人負責在院裡搭靈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