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妃色的桃花,其餘再無配飾,臉上也脂粉未施,但是她那眉宇間越發難掩的靈光,美玉般細膩的肌膚,好似含著世間一切悲喜的雙眸,還是讓任白衣幾人心裡齊齊生出一絲敬畏,沒來由的就覺得他們此時的誆騙,像是侮辱了什麼聖潔之物一般,愧疚、心虛。
金瑤背在身後的手狠狠抓著地上的雜草,心裡死命的給自己灌輸著,不,她只是一個女人,沒有自己貌美的女人,她不是什麼仙子,不,就是仙子又有什麼關係,仙子都是不能婚配的,她絕對不會和頭領在一起,頭領一定是我的,我懷了頭領的孩子,現在我又為了求她去救頭領性命,差點小產,對了,要肚子疼,肚子好疼…
這般心裡暗示一番,她立刻又撫著肚子痛叫了起來,驚醒了差點忘記在做戲的幾人,瘦猴拉了憨牛一把,立刻又回身半扶起了金瑤,勸道,“妹子,你忍忍啊,仙夫人在這裡呢,你和孩子都會沒事,仙夫人仁心仁德,也一定會去救頭領,你安心啊,馬上就有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在憨牛的胳膊上按了幾下。
任白衣也回過神來,心裡暗歎,原來頭領心愛的女子是這般出眾,果然,不愧為梵天宮的首領,眼光就是毒辣。只是,就是不知這樣的女子是否也把頭領放在心裡了。可惜,現在卻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地上還有一個“小產”的同伴,恐怕要攪局呢,一個不好,要是惱了這女子,讓她和頭領生了罅隙不說,頭領的性命也要不保。
想到這裡,他的眼珠兒一轉,突然又冒出個想法,說不定這也是個好機會,讓她和頭領相聚的好機會,以前有個酒肉朋友,外號叫風流俠,紅顏知己無數,他常掛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醋對於女人來說是最好的酒。也許金瑤這桶醋,會讓頭領順利抱得美人歸也說不定呢。
他立刻裝了一副悲苦模樣,上前給木艾行了禮,說道,“在下江湖草莽,給仙夫人見禮。”
木艾揮手虛扶,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想起大禹剛才的那句誆騙,勉強忍下了心裡的憐憫,開門見山問到,“這位義士不必客套,你們找到我門上來,可是有事?”
任白衣臉色立刻苦了三分,“打擾仙夫人清修,是在下幾人莽撞了,有失禮之處還望夫人海涵。前些日子,我們首領因為救一個兄弟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很是危急,清醒之時指點我們來尋夫人求救,所以,我們幾人快馬加鞭日夜趕路來此。沒想到,早晨在這裡遇到一位公子,告知我們夫人回了花都。我們這位妹子原本心憂頭領,又不知何時有孕在身,心急之下,就…”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現在頭領生死未知,他的骨血又遭此厄難,還望夫人再施仁心,先救救她們母子性命。”說完,他就掀衣袍準備跪下去,木艾立刻託了一把他的胳膊阻止,心裡微微惱怒,大禹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狠毒,明明自己就在別墅裡,為何瞞騙這幾人,就算因為路遠不能趕去救治病人,也要把話說明白了,何必害得人家如此悽慘。
這女子為救愛人性命千里奔波,想來感情極為深厚,現在如果再失去愛人的骨血,恐怕會心痛欲死。
不管怎麼說,這事有大禹的一點責任,她不能眼看著這孩子就沒了。於是,木艾說道,“幾位壯士如果不嫌棄,先把傷者扶到裡面去吧,我只是有些靈藥,卻不會什麼醫術,能不能救下她們母子,我也不能保證。”
幾人一聽她說‘不會醫術’幾字,都明顯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喜色來,連金瑤都鬆開了緊攥衣裙的手,心裡暗自慶幸,這可是絕好的機會,剛剛任先生不管出於什麼考量說她懷的是頭領的孩子,但是對她都只有好處,一會兒她不論喝下什麼藥,就裝作好轉模樣,然後…
憨牛背上金瑤,隨著孔喜幾人引路,一路進了別墅,惜福找了一條毯子鋪在沙發上,伸手幫著憨牛把人放下,卻冷不防認出了憨牛就是前晚借宿之人,於是幾步退到夫人身邊,說道,“夫人,那黑衣大漢,就是前晚跟著池大人來借宿的江湖人。”
木艾正在空間裡翻找藥物,懊惱她當初考慮到葉小弟的關係,帶的藥品多是小兒用藥,成人的很少,更別說孕婦也能服用的了,說不得只能靠泉水和千年參了。
聽得惜福如此說,仔細一打量憨牛,也認了出來,怪不得這幾人能如此輕易找到她的住處,原來是有熟人引路。
她不在意的揮揮手,取了一盆泉眼中心水和一株千年玄參出來,交代惜福,“把這參切片熬湯端過來。”
看著惜福應聲下去,她走上前,剛要伸手撥開女子亂髮,想要看看臉色,沒想到那女子卻停止了呻吟,噗通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