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讓。於是,從空間裡又挑了個玻璃杯出來,倒了七分滿的葡萄酒遞了過去。
夏烈道了謝,學著她剛剛的樣子,搖搖,嗅嗅,小嚐一口,立刻就愛上了這樣的味道,心裡苦笑,以後恐怕那普通酒水再難入口了。倒是要琢磨個辦法,以後每月討上幾壇來喝。於是開口讚道,“清香甘醇,難得的是還帶著微微的涼意,喝下去,滿身透著輕靈,可謂酒中極品。”
木艾聽他好似對酒十分有研究,難得遇到專業人士,索性把空間裡埋著的幾種果酒都挖了一罈出來,分別讓他品嚐。夏烈是越喝越興奮,直嚷著要木艾開個酒鋪,保準揚名天下。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多慮?
第三百零七章 多慮?
木艾在他惋惜留戀的目光裡把酒又收回空間,淡淡笑道,“幾個孩子常年在我身邊,沒有多少接觸世事的機會,心思難免過於單純,夏師傅可有什麼好辦法?”
夏烈眸色微閃,斜身倚在煙囪上,好似突然很好奇手裡的杯子一般,伸手輕彈,傾聽著清脆的叮叮聲,間或小小抿上一口裡面的酒液,卻沒有接木艾的話頭。
木艾也不急,同樣沉默著欣賞著夜色下沉寂的山林,偶爾伸出纖長的玉手接些不知何時落下的毛毛細雨,等雨落得大了,就撐起靈氣罩,繼續喝酒賞雨,比夏烈還要悠閒自在三分。
最後到底還是夏烈繃不住了,總是輕翹的嘴角也塌了下來,苦笑道,“孩子們的事我包了,不過,每月要給我五壇這葡萄酒。”
木艾仿若沒聽見一般,也不理會他,伸出手指輕輕點著眼前如氣泡般的靈氣罩。
夏烈無奈苦笑,“兩壇,不能再少了。”
“成交。”木艾微挑眉梢,舉杯和他的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驀然抿唇一笑,眸間閃過一抹得意與俏皮。然後一口喝乾杯中酒,揮手收了酒罈和酒杯,飄身跳下房頂,徑直回了屋子。
夏烈捏著手裡的酒杯,眼前滿是那張笑顏,如春花初綻,夏荷羞開,那一瞬間好似映得這黑沉的雨夜都明亮許多。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露出這樣真心的笑顏,不似以往那樣輕輕淺淺,看似親近溫和,實際卻遠在天邊。三年來,他夜夜聽著她那些奇怪的歌,心裡原本還存了的那點心思,慢慢就淡了下去,卻越發對那個能讓她心傷的男子好奇起來。究竟是個怎樣的男子,能讓這樣美好神奇的女子心傷至此,執著至此。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他嫉妒了。
抬頭凝望,春雨漸漸厚重的夜空,沒了那女子的奇怪手段,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他的大紅衣衫上,慢慢浸潤進去,溼透了脊背,那份涼意讓他猛的打了個寒噤…
木艾迴到房間,換了軟軟的棉布拖鞋,泡了個熱水澡,接過小安手裡的棉布巾擦乾頭髮,問道,“少爺小姐們睡了?”
小安一邊開啟妝臺上的紫檀木盒,拿出象牙梳給夫人順著頭髮,一邊答道,“少爺們的房裡先前還有燈光,剛剛已經熄了,應該是都睡了。下午小姐的臉色可不好,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做惡夢。”
木艾輕嘆一聲,微微擰了眉頭,“本來是想帶他們出來開闊一下眼界,沒想到才出家門就遇了強盜,可謂出師不利。大禹還罷了,辛巴和幸兒才十歲,今日讓他們沾了血腥,恐怕以後會在心裡落下病根兒。”
小安笑道,“夫人也是有些心急了,今日確實有些太過兇險了。”
“家裡現在雖然還平靜,但是,懷璧其罪,誰知以後會有什麼事情,他們早些明白世事險惡,也有好處。如果他們肯和我安心住在神山上一輩子,就不必顧忌這麼多了。”
“聽冬至姐姐說那裡有花有果,一年四季如春,是天下難得的好地方。我也想上去看看,但是真讓我住一輩子肯定會嫌悶,城裡多熱鬧啊。”小安吐吐舌頭,說了實話。
木艾打趣道,“你不是捨不得熱鬧,是捨不得明月。”
小安立刻紅了臉,捏著衣角撅嘴說道,“夫人,就會羞我,我才沒有…”
“哦,那是我猜錯了?原本還想著,過兩年把明月調回花王城來,既然你沒那心思,就就算了吧。”
“呀,夫人,我沒有…”小安和明月分開有一年了,正是情濃思念的時候,聽夫人這麼說,也顧不得害羞,抬頭剛要辯駁,就見夫人滿臉笑意,才知道又上了當,羞窘得直跺腳。
木艾輕嘆一聲,“你這丫頭,嫁人有什麼可害羞的。你今年也十四了,再過兩年,咱們轉一圈兒回來,就該出嫁了。惜緣四個裡面,你挑個穩重的多教些,到時候好接你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