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甚至還有點暖意,對他來說一切都很順利,一切都很成功。
沙地上傳來了沉重的橐橐聲,他整個身軀都感到了這些腳步的重量。這時走在前頭的人已經接近晦暗的拐角裡面:隔著深厚的沙層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排射聲。敵人掃射了一陣,此時他們當該繼續往前跑,到鄰近一個掩蔽室裡去了。敵人跑了過去,沒有在短短的拐角裡停下。
德國人皮靴的橐橐聲漸漸消失了:越來越遠去,越來越聽不清了。他緩緩地舒了口氣,把半自動步槍的保險關上了。
“惡魔走了嗎?”
他猛地轉過了身子:聲音是從黑暗處發出的,嘶啞而又斷斷續續。他的心突突直跳。
“誰?”
“而你是誰?”
“自己人!”
“那我就更是自己人了。你們是幾個人?”
“一個。”
“最後一個?”
“我並不認為。可你這是在哪兒呢?”
“等一等,我點上燈。蠟燭只剩下一點點了,我儲存著,不過在這種場合下……”
火柴被划著了,昏暗中出現了一隻瘦骨鱗峋的、指頭很長的手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