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如嬌軀一震;向楚錚看去;見他神情肅然;毫無玩笑之意;不由得眼眶一熱;忙轉過頭;心中暗暗想道:有君此言;妾今生已知足了。
吳安然一生真心只愛過兩個女人;且相隔數十年;他出身魔門;向來憤世嫉俗;聽楚錚如此說非但不怪;反而欣賞地看著他道:“不錯;徒兒;今天為師看你最順眼了。”
楚錚突然臉色變得古怪;問道:“怎麼;師父不為徒兒擔心嗎?”
吳安然一愣;道:“擔心什麼?”這些時日他的心思全在兩個孩兒身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知楚錚此問是何意。
楚錚擺了個龍象伏魔功的起手勢;說道:“就是這個。”柳輕如就在一旁;他可不想讓她知道此事。
吳然頓時醒悟;後悔不及;忙不迭說道:“是是;這的確是個要緊事;不過為師會盡力早些尋出解決之道。”又咳嗽一聲正色道:“徒兒你自己也要謹記為師之言;切不可失……足。”
柳輕如見兩人說話掩掩藏藏;不知何意;又不好詢問;滿腹疑惑。
楚錚見吳安然如此模樣;愈發肯定吳安然是在糊弄他;不過他也並不心急;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吳安然見楚錚不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
楚錚話鋒一轉;問道:“師父可否聽說過鷹堂這個名字?”
吳安然想了想道:“聽說過;當年天魅門的人來南齊時與為師提起過;似乎是個神秘的門派;只不過行事頗為詭秘;也不與江湖中人聯絡;但勢力龐大;天魅門也不敢輕易招惹。”
楚錚不由得對這天魅堂深感興趣;道:“不是說魔門大部都退到西域了嗎?難道這天魅門還留在中原?”
吳安然道:“天魅中大都是些女子;當年怎麼也不肯去西域那種苦寒之地;她們隱匿功夫也頗為了得;這麼多年不但未被白道所滅;還過得挺滋潤的;哪像我們血影堂……”
吳安然想到當年血影堂被南齊武林合力所滅;頓時黯然神傷。
楚錚明白師父為何神情低落;道:“師父怎麼不想為血影堂報仇?”
吳安然悶聲道:“怎麼不想;當年為師準備在趙國養好傷後便回南齊的;不是被你耽擱了嗎。原本還指望你能替血影堂復仇;看來是沒指望了。”
楚錚笑道:“師父怎麼這麼小看徒兒?”
吳安然看了他一眼道:“當年你父親只是一郡太守;如今已是當朝太尉;怎麼可能讓你這貴公子單身去南齊與那些武林人士拼命?為師只有寄希望於自己的兩個孩兒了。”
楚錚奇道:“等小師弟和小師妹長大?師父;那時你那些仇人也該死得差不多了吧;難道去找他們後人;這可不是英雄所為。何況師父希望他們倆也和你當年一樣;終日在江湖上打打殺殺;春盈姐是絕對不是答應的。師父你也曾說過在江湖上活下來並不只靠武功的;還得命硬才行。”
吳安然默默不語。
楚錚道:“其實想為血影堂報仇也不是一件難事;徒兒願為師父效勞。”
吳安然一震;這些年他雖為兒女情長所牽絆;但復仇之心卻始終未淡;而且知道這徒弟平日雖不正經;但很少虛言唬人;忙道:“錚兒;你此言當真?”
楚錚慢條絲理地喝了口茶;道:“師父;報仇不一定要跟那些南齊武林人士一一單挑才取他們性命吧?”
吳安然道:“這是當然;那些白道俠士一個個嘴上冠冕堂皇;暗地裡卑鄙無恥之極;找他們單打獨鬥;不知會有多少人在等著你。”
“那師父是一定要將他們親手格殺嗎?如果是死在咱們師徒派去的人之手呢?”
吳安然不禁失笑:“這倒沒什麼區別;只是你我師徒哪來這些手下。”
楚錚盯著他道:“師父沒有;可徒兒有;我們楚家就有。”
吳安然有些懷疑:“你們楚家的勢力為師當然知道;可這哪是你我所能差遣得動的。”
楚錚微微一笑:“徒兒不才;父親已任命我來執掌鷹堂。”
吳安震驚地望著楚錚;半晌才回過神來:“鷹堂是你們楚家的屬下?”
楚錚點點頭。
吳安然想了想;這也在情理之中;楚家的先祖本就是當年血影堂的堂主;對於刺殺探密當然是行家裡手;而且又身居高位;在趙國建立這樣一個組織易如反掌。
楚錚說道:“據鷹堂所提供的資料;南齊白道武林門派繁多;相互之間也並非鐵板一塊;當年不過是血影堂如日中天;白道中人人岌岌可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