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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某些原因,阿道夫·希特勒比其他人更認真地接受日耳曼主義。這或許是為了背叛他的父親,因為父親是哈斯堡政權的忠實支持者。一次,凱普林格陪阿道夫回家,沿著陡峭的卡普津納大街走去。到了山頂,希特勒在一座小教堂前停住了腳步。“你不是日耳曼人(古德國人)”,他直言不諱地說,“你的頭髮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他驕傲地注意到,他自己的眼睛是黑的,頭髮(據凱普林格說)是淡棕色的。
此時,德國神話中的英雄人物業已令他著迷。年方12歲的希特勒,就在林嗣劇院觀看瓦格納的歌劇《羅安格林》(德國傳說中之一聖盃武士——譯註)。該劇中的日耳曼感情,以及歌劇本身的音樂,“立刻使他入迷。”劇中激動人心的臺詞——例如亨利王對武士說的那段話——首次喚醒了他內心種族和民族主義感情的衝動:
讓帝國之敵立刻出現,
我們準備好短兵相見。
從東部沙漠到平原,
敵不敢蠢動分毫。
德國地靠德國刀,
帝國威力不動搖!
這一次,他成功地結束了學業,課程全部及格、操行成績和勤奮程度還得了“良”和“優”。然而到二年級,他幾乎從學期一開始便趕不上,數學再次不及格,勤奮程度也降為“中”。到聖誕假期結束時,家禍掩蓋了在學校裡的危機。
1903年1月3日與往常一樣,阿洛伊斯一早便離家去了斯泰弗勒酒樓。他剛在桌旁坐定,便說身體不舒服。片刻後,他便與世長辭——死於胸膜出血。
兩天後,他便在離希特勒家不遠的教堂公墓入土。墓碑上鑲的是這位前海關官員的橢圓形的遺像——目光堅定地向前。林嗣《每日郵報》稱頌死者的訃聞中說:“他偶爾發出的鋒利的言辭,並不能抹煞其隱藏在粗魯外表後的熱心。他歷來是法律與秩序的得力維護者,他見識廣博,對事物之見解,歷屬權威。”
(2)
與人們的看法相反,阿洛伊斯遺給家人的並不是貧困的生活。在他去世時,他領取的養老金是2420克朗。這個數字比一個小學校長所領到的要高。他的遺孀所得的,除半數養老金外,外加約等於年養老金四分之一的津貼,一次付清。此外,每個孩子每年可領到240克朗,直至“滿24歲,或得以自立,視何種情況為先”時止。
小屋裡最大的變化是緊張氣氛消失了。當年阿洛伊斯投下的獨裁的陰影已一去不復回。快滿14歲的阿道夫成了家庭的主宰。關於兒子的前程,克拉拉原想執行丈夫的遺訓,但她唯一的武器就是祈求。不消說,這對阿道夫的夢想,並沒有什麼威懾力量。不管誰何時問他將來幹什麼,他的回答總是一樣:“偉大的畫家。”
為了避免每天長途跋涉,在春季學期開始時,阿道夫獲准在林嗣寄宿。這樣,母親僅有一點的微弱影響也縮小了。在林嗣,他與其他5個孩子一起寄宿在一個名叫塞琪拉的老太太家裡。在這裡,他變得彬彬有禮,不只是對房東老太太,就是對他的同窗,他都使用“您”。環境的變化雖然未提高他的在校成績,卻也給了他較多的繪畫和讀書的時間。據塞琪拉太太反映,他常在晚間用功,耗去的蠟燭無數。一次,她發現他彎著腰看地圖,還用有色鉛筆在畫道道。“喂,阿道夫,你在搞什麼名堂呀?”她問。他簡短地答道:“研究地圖。”
散漫的學年結束了,阿道夫的數學又不及格。希特勒太太得到通知,除非秋天補考及格,否則阿道夫要留級一年。這給家庭帶來了暫時的陰影,不過,那年夏天全家受到邀請,前往希皮塔耳度假。全家乘火車前往鄉下時,帶有兩隻老式大木箱,裡面盛滿了衣服和盤子。到威特拉火車站迎接他們的是克拉拉的妹夫安東·施密特——他用牛車將希特勒一家拉至希皮塔耳這個小村。這是個愉快之夏。克拉拉有家人作伴,又獲得同情;阿道夫呢,他逃脫了田間的操作,偶爾也跟施密特家的孩子們一同玩耍。一次,他給他們糊了個風箏,“尾巴長長的,五顏六色,是用不同的色紙糊的”,放起來,“飄在空中,漂亮極了。”然而,他花在讀書和畫畫上的時間更多。
這兩項追求業已表明,他是個與眾不同的少年;他寧願在自己的夢想世界中生活。每逢下雨,阿道夫便呆在孩子們的屋裡。每在此時,表妹瑪麗亞·施密特回憶說,“他便在室內來回踱步,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