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中午,希特勒率領突擊隊透過廣場,發現場上只有數百名抗議者。昨天,市民們曾站在人行道上,以沉默的反抗眼巴巴看著衝鋒隊開了過去;今天,窗臺上掛出了數以百計的帝國國旗,路上站立著一排排友好的群眾,向戴著奇怪的標記的社會主義工人黨的黨徒們歡呼。今天,他們成了英雄,因為他們結束了赤色分子在科堡城市大街小巷的統治。“這是你們的資產階級的典型”,希特勒對行進在他身旁的人說,“危險之際是懦夫,事後是吹牛家。”
科堡向希特勒證明,他和他的衝鋒隊可與墨索里尼並駕齊驅。在兩星期多一點的時間後,墨索里尼又樹立了另一個榜樣。10月28日,墨索里尼的黑衫黨開赴了羅馬(他自己則乘火車),奪取了該城。
4天后,與通常一樣,埃塞以希特勒之介紹者的身份在霍夫布勞斯的宴會廳裡宣佈:“德國的墨索里尼名叫希特勒!”
第五章 “如此瘋狂又如此通情達理的人”
1922—1923(1)
到了1922年,希特勒已在自己周圍集中了各個階級的人士,他們的文化程度與職業也大相徑庭。儘管程度有所不同,所有人都與他一樣,贊同民族主義,恐懼馬克思主義。其中有兩名飛行員:赫爾曼·戈林,此人曾是一流的戰鬥機飛行員,是赫赫有名的“里希特霍芬飛行團”的最後一名指揮官;另一名是魯道夫·赫斯,此人在戰爭初期是希特勒所在團的一名軍官,戰爭結束時成了一名飛行員。雖然兩人都出身富裕家庭,兩人都堅信希特勒是德國之前途的答案,但兩人在外貌上,性格脾氣上都顯著不同。
戈林為人輕浮,裝腔作勢,性格外向,易與人交友,且常常能左右友人。他的父親曾當過區法官,後被俾斯麥委任為帝國西南非委員。他結婚兩次,有8個孩子。戈林排行倒數第二,是個學者,但對此他毫不在乎,意在從戎為國效勞。透過他的教父的關係,他加入了“普魯士皇家青年軍”,在戰鬥中出了名,在參加了第27次空戰後,獲得了一枚最高軍事獎章“功勳獎章”。停戰後,他成了瑞典航空公司的一名飛行員,與一有夫之婦卡琳·馮·坎佐訂了婚。卡琳的父親出身瑞典的貴族,母親則出身於愛爾蘭一釀酒家庭。一俟她最後辦妥離婚手續,他倆便立即結婚。
戈林原可在瑞典安生度日的,但他急欲返回德國,以“洗雪凡爾賽的恥辱,雪失敗之恥,剷除透過普魯士心臟的長廊”。他考進了慕尼黑大學,學的是歷史和政治學,但更使他感興趣的卻是現實中的政治。為此,他曾擬在經沙場考驗的軍官中建立自己的革命政黨。“我記得,他們曾開會討論為這些軍官提供膳宿的問題。‘你們這些笨蛋!’我對他們說,‘難道你們認為,一個幹練的軍官會找不到一張床來睡覺嗎?連一個漂亮姑娘的床也找得到!他媽的,眼下還有更緊要的事情呢!’不知誰老著臉皮,我在他頭上給了一下子。當然了,大家鬨堂大笑,會議也就結束了。”他領導革命的企圖也就到此告終。直到1922年秋天的一次群眾大會上,他才找到一個值得追隨的人。這次大會在科尼希廣場召開,目的在於抗議盟國讓德國交出所謂戰犯的要求。各黨派的發言人紛紛上臺。
後來,群眾在高喊,“希特勒!”事有湊巧,原來希特勒正站在戈林和卡琳的附近(他們已在年初結婚),他們偶然聽到他說,他根本不想“給這些馴服的資產階級海盜講話”。那時,希特勒身穿軍大衣,腰間扎著皮帶。他身上的某種東西感染了戈林,於是,戈林便在紐曼自助餐館參加了一次黨的會議。
“我在後邊坐著,不敢冒昧。我記得,那次會議有羅森堡。希特勒對為何未作發言作了解釋。他說,那樣不痛不癢地講,哪個法國人也不會失去睡覺的機會的。你必須用刺刀支撐你的威脅。是的,這才是我要聽的。他要建立的是一個能使德國富強、能粉碎凡爾賽條約的政黨。‘不錯’,我對自己說,‘這才是適合於我的黨!打倒凡爾賽條約!他媽的,這才合我的胃口!’”
在黨的總部,他填了一張入黨申請表。這樣一位戰爭英雄竟出現在這樣一個破舊的辦公室裡,這肯定引起了轟動。他回憶道,“反正有人告訴我說,希特勒想立刻見我。”風度翩翩的戈林,希特勒只要看上一眼就足夠了。站在他跟前的是這樣一個北歐人:閃閃發光的碧眼,又高又細的身材,粉紅中帶白的面板。“他告訴我,正當他要找人來管理衝鋒隊時,我正好去找他。這完全是運氣。”他們同意一月後再宣佈,但戈林卻立即投入了衝鋒隊的訓練工作,且作為一軍事組織進行訓練。“‘軍隊!’我對眾人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