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吾。盧德克印象最深的是,當墨索里尼被問到假如義大利政府不屈服於他的要求,他是否會動武時,他作了最肯定的回答。“我們將成為國家”,他的口氣強硬,似乎他是君主,“因為這是我們的意志。”
盧德克熱情地向希特勒作了彙報。他說,墨索里尼有可能在幾個月內奪取義大利。他還證實,法西斯主義與國家社會主義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兩者都是熾烈的民族主義,都是反馬克思主義和反議會主義的,兩者都是為建立一個嶄新的秩序而獻身的。另外,兩個領袖也很相似。兩人都來自人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最令希特勒感興趣的是墨索里尼擬使用暴力奪取政權。盧德克回憶說:“當他聽到黑衫黨開進並佔領被布林什維克化的城市,當地守軍保持中立,有些地方甚至還寬宏大量安排黑衫黨住宿時,他好像若有所思。”它證明了靠膽略能取得多大的勝利!
在墨索里尼的成功鼓舞下,加上巴伐利亞全境給他的支援越來越大,希特勒便決心於當年秋天顯示其武力。他選擇了上巴伐利亞一個叫科堡的小城為起義地點,該城位於慕尼黑以北約160英里處。那天,當地的幾家民間協會組織活動,慶祝“德國日”,主賓是科堡公爵和公爵夫人。兩人均系公開的民族主義者,公爵夫人還是已故沙皇的一個親戚。
他們邀請希特勒前來參加,並帶“若干隨從”。來前他廣義地解釋了這一邀請,於1922年10月14日(星期六)上午,率領近600名衝鋒隊員(許多人是自費前往),坐上專列,離開了慕尼黑。衝鋒隊員每人帶了兩天的乾糧,像過節似的,踏著由42人演奏的吹打樂的節拍,列隊登上火車。
這群人說說笑笑,像是出發旅行,連希特勒的車廂內也充滿了節日的氣氛。與他一起的共有7人,都是他內層的知交和左右手:一個前軍士(梅克思·阿曼),一個摔跤手(格拉夫),一個馬販兼酒吧間保鏢(克里斯汀·韋伯),一個前共產黨人兼小冊子作者(埃塞),一個建築師(羅森堡),一個作家(埃卡特)和一個自封的老事故(盧德克)。盧德克最感興趣的有兩人:一是熱情奔放的埃卡特,“此人之傑出才能與常識,令他人啞然失色”;另一個是羅森堡這個“冰塊!”此人一直目光遲鈍地看著他,好像他不在場似的。
列車在紐倫堡停車半小時,以便讓更多的隨從上車。樂隊再次奏樂,車上的人又叫又喊,還向窗外揮舞卍字旗。好奇的路人都前來圍觀,想看看是什麼馬戲團。停在旁邊的另一輛列車內的猶太人,忙向卍字旗做鬼臉。後來將成為希特勒的司機的尤利埃斯·施列克“跳進猶太人群,四面撕殺”,這場熱鬧才得以告終。
列車開進科堡車站時,衝鋒隊人數已達800。希特勒臉色嚴峻,走下火車,他之所以要把科堡選為戰場,是因為這裡社會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人數甚眾。他要效法墨索里尼將他們從營壘中趕走。才當了兩年巴伐利亞人的科堡人民,見這群人吹吹打打,還打著紅旗,跟著希特勒走上講臺,都大吃一驚。樂隊奏起進行曲,衝鋒隊操起正步,開進城裡。走在最前面的是8名只穿短皮褲衩的巴伐利亞粗漢,他們身背鐵扦手杖,接著是打紅旗和黑旗的隊伍。希特勒和7名隨從步行在旗隊後邊。最後是那800人的隊伍,他們或持橡皮棍,或持大刀。其中有些人身穿退了色、打了補丁的灰軍裝,有的則穿著最好的衣裳,唯一共同標誌是左臂帶著卍字袖章。希特勒本人與眾毫無不同,只不過他穿的是軍大衣,扎著皮帶,頭戴垂邊帽,腳穿惹人發笑的牛犢皮高筒靴。
一群工人從兩旁湧過來,嘴中高喊:“殺人狂!強盜!江洋大盜!罪犯!”社會主義工人黨的黨徒們對此置之不理,依舊操著正步。當地的警察將隊伍引至市中心的霍夫布勞斯酒館,然後將大門鎖上,但希特勒卻堅持讓他的人馬在射擊場住宿。於是,衝鋒隊員們又踏著鼓點,重新穿過敵對的人群,朝市郊走去。這時,鵝卵石如雨點般打來;希特勒把鞭子一揮,衝鋒隊員們立即用橡皮棍朝進攻者沒頭沒腦地打去。人群慌忙後退,隊伍這才繼續前進。他們趾高氣揚,儼然像初戰得勝的部隊。最自豪的是事事考究的盧德克。他覺得自己已被下層百姓接納。“不管衣著好壞,人人皆英勇奮戰。看到這點,他們也就原諒了我的裁縫。”
次日上午,星期天,左派分子舉行群眾示威,“把納粹趕出去”。抗議隊伍預計一萬人,將在廣場上集合,但是,反對派隊伍之大,反而使希特勒破釜沉舟。他決心“一舉永遠剷除赤色恐怖”,便命令此時人數已達1500左右的衝鋒隊,取道廣場,朝科堡城堡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