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希特勒之所為超出了調情:他稱她米茨爾,說她的眼睛與他母親的一樣漂亮,還要吻她,她拒絕了;他便宣佈,此後兩人不要再見面了。但是,不久兩人便在湖邊散步。在一處偏僻的地方,他兩手扶住她的肩膀,吻了她。“他說,‘我要把你壓扁’。他慾火上升。”
不久後,他們便成了情侶;她要求結婚,但他只答應在慕尼黑租一間房子,以便同居。
在威尼弗雷德·瓦格納家中,他尋找的是另一型別的女性刺激——在那裡,人們從不對他進行挑剔。在這家人眼裡,他是英雄,而他也很高興地扮演一個一心要暗殺他的敵人的神秘人物的角色。他常於深更半夜偷進萬弗裡德別墅。“夜雖然深了”,弗裡德林·瓦格納回憶說,“他總要跑到孩子們的屋裡來,給我們講他冒險的嚇人的故事。我們……聽得毛骨悚然。他還讓我們看他的手槍。槍,他當然是隨身攜帶的——很小,可藏在巴掌裡,但能裝20發子彈。”然後,他就對孩子們說,他眼皮下的那兩個疤痕是打仗時被毒氣傷的。
在萬弗裡德,人們叫他“烏爾夫”。大家都喜歡他,連新買來的、見生人就吠的剛毛獵犬也喜歡他。特別是孩子們,他們全愛他。“他好像有特殊引力……不花什麼力氣就能將他們吸在身邊。對我們說來,他的生活是迷人的,因為與我們的生活不同——好像是故事似的。”
7月18日,他的著作第一卷由埃赫爾出版在慕尼黑問世了。根據阿曼的建議,書名被改成《我的奮鬥》,即他給自己的日記取的名字。銷路是好的,至1925年底,已售出10萬冊。但出版時以及此後,《我的奮鬥》卻遇到批評,被認為寫得很糟,既華而不實又過於誇張,讀起來像有政治味道的何拉西奧·阿爾吉爾的小說。甚至連它的副標題“算帳之時”也是小說式的。即使如此,對一個青年個人政治信念的第一人稱式的詳盡闡述(雖然為自我服務),卻也使讀者洞察了席捲德國全境的人民運動的浪潮。
自出獄以來,由於忙於黨的政治事務,希特勒的反猶謾罵暫時被掩蓋了。這本書是闡述這種感情的渠道,而他也將這主題發展到了新的高度。他開誠佈公地講明,他個人生活及其政治生涯的中心就是對猶太人的仇恨和恐懼。在描述他在帕斯瓦爾克雙目失明那一章 的末尾,他提出了挑戰:“對於猶太人,除了給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不是、就是’外,無可討價還價的。不過,我決心做個政治家”等。一旦當上政治家後,他的任務就是用殘酷的方法解決猶太人的問題——且以上帝的名義。“所以,本人相信,本人擊退猶太人的行動是代表造物主的,本人乾的是上帝的工作。”由於德國種族主義在軍隊的增長,《我的奮鬥》的有關章節在軍隊中受讚賞,而本書的作者就是反對國內外敵人的鬥爭的化身。
(3)
希特勒肯定明白,讓格里戈爾·斯特拉塞爾在德國北部全權組織納粹黨是危險的;他越是成功,便越是一個危險的政治對手。斯特拉塞爾雖然反猶,卻不反動,他的政治哲學可追溯至史本格勒及戰時前線的社會主義,其基礎是無產階級的領袖必須是軍人這個中堅原則。他是國社黨左派的典型,這就使他在重新組織革命力量方面的作用特別突出。他身強體壯,為人友善,既能運動群眾,又能動員個人;所以,到那年夏末,他給運動帶來的繁榮已超出了希特勒之所料。在某些地區,支部的數目已增加了一倍甚至兩倍。這大都由於斯特拉塞爾對工人階級吸引力及其不受慕尼黑之獨裁領導者控制。
9月初,反南方的鬥爭在哈根舉行的黨的會議上公開化了。會議是由格里戈爾·斯特拉塞爾召開的,其目的在於南北聯合以反對慕尼黑的官僚政府。會議參加者天真地希望,他們能把元首從反動的巴伐利亞顧問手中挖出來領導德國,使德國永遠成為革命的人民國家。斯特拉塞爾的綱領獲得透過。代表們投票贊成聯合,以求得組織上和在宣傳工作中的高效能。代表們也批准發表一系列的文章以闡述具有綱領性的政策——包括近乎於國家布林什維主義的經濟改革在內。編輯則由一名才華橫溢的29歲青年約瑟夫·戈培爾擔任。戈培爾替下了做事慢條斯理的希姆萊,當上了斯特拉塞爾的秘書。他身高只5英尺多一點兒,體重也只百磅餘。此外,他細小的身軀又遭小兒麻痺症的摧殘,有隻腳變了形。幸而戈培爾有各種天才:他的文章文筆流暢;體格雖然弱不禁風,但在講臺上卻是一代梟雄:引人的男中音,富有表達力的手勢,一雙引人的黑黑的眼睛。
戈培爾出身於萊茵河上一個信奉天主教的小資產階級家庭,身上打的烙印是學術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