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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償還的問題時,希特勒抱怨說,佛朗哥竟有臉回答說“這是一個將理想和物質相混淆的問題。”希特勒氣得七竅生煙,吼道,人家幾乎將他說成是個“渺小的猶太人似的,為人類最神聖的東西進行討價還價!”

兩個獨裁者在溫暖和信任中分別後,元首便前往貝希特斯加登,“安靜地思考這項新的政治計謀。”他在貝格霍夫的房中來回踱步,還到上薩爾茨堡的山坡上作長距離散步。有時,他也會講講他的想法,或在餐桌旁,或在會議上。這些片言隻語最終卻形成了一項決定,即在他去與佛朗哥會晤的途中,試探法國人的口風。然後,只有在那時,他才與俄國人談。

他的專列(名字很古怪,叫“阿美利加”)於12日離開德國,當晚便抵達法國中西部的蒙特瓦爾。在這裡,維希政權的副總理賴伐爾在火車上與元首進行了簡短的會談,主要內容是為兩天後與貝當元帥會晤作出安排。到此時,元首已下決心把法國降為家奴。為此,他希望得到受害者的自動自覺的幫助,但也隨時準備在必要時使用武力,進行殘酷的報復。如同對待其他被征服的國家一樣,希特勒力圖將法國變成戈林所說的掠奪經濟(包括掠奪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從原料和勞力到國家的藝術珍品),希望維希政權成為一名積極反對英國的盟友。從賴伐爾的態度看,希特勒相信,這是可以做到的。所以,當他乘火車連夜繼續前去與佛朗哥進行關鍵性的會晤時,他是滿懷信心的。

他們會晤的地點是法國一邊境小城。這個小城叫昂代,位於法國西南部的療養區,在比亞里茨下方,有著值得大做旅遊宣傳的沙灘和棕櫚樹。所以,與其說它適合開具有世界意義的會議,倒不如說適合作為療養勝地。會晤的地點設在城外法國窄軌鐵路與西班牙寬軌鐵路交軌處。元首的火車按時抵達,趕上了下午兩時要舉行的會晤。但在鄰近的月臺上卻不見西班牙人的火車。此時正是10月,天氣晴朗明快,溫度宜人,使按時抵達的德國人沒有發火。畢竟,你還能從那些老是拖拖沓沓的西班牙懶漢的身上期待什麼呢!

希特勒相信,一旦與佛朗哥晤面,他便能將他說服,就像他曾說服張伯倫、賴伐爾以及其他人那樣。要沒有德國的幫助,你這個自封的大元帥會在哪裡?這決不是你西班牙人所相信的,說什麼是靠了聖母的干預他才取得了內戰的勝利。實際上,是靠了德國空軍“將炸彈如雨點般從天上扔下去才決定勝負的。”

在等候時,希特勒與裡賓將洛甫在月臺上交談。“目前,我們還不能”,施密特聽見希特勒在說,“給西班牙人提供任何書面的承諾,不能書面答應將領土從法國殖民地移交出去。在這個棘手的問題上如果讓這些碎嘴皮的拉丁人抓到了任何書面的東西,或遲或早法國人都會有所風聞。”明日,他就要誘使貝當開始向英國採取積極的敵對行動了,所以,他今天不能放棄法國的領土。“此外”,他接著說,“若與西班牙人簽訂的這種協議走了風聲,法國的海外殖民地便有可能落入戴高樂的手中。”

一小時後,西班牙人的火車終於出現在橫跨在比達索阿河上的國際大橋上。西班牙人之姍姍來遲是故意的,不是被休息所誤。“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會晤”,佛朗哥對一個軍官說。“我必須設法用計——這就是其中之一。我若使希特勒等我,在心理上從一開始他便處於不利的地位。”這位領袖身材矮胖,長就一雙烏黑的銳眼。在一個名人輩出的國度裡,他似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是靠運氣和堅韌不拔的精神才上臺的。他的成功來之不易。他是加里西亞人(加里西亞以產生頭腦冷靜的實用主義者而著稱),把對現實的嚴酷看法和精明能幹的品格連同他一起帶上了高位。

雖然內心還是個農民,佛朗哥連人民之一員都不是。他太接近宗教和無政府主義者。他雖然也為長槍會(一個法西斯式的黨派)服務,但他並不是它的成員。真正的長槍會員,例如新近被提升為外交部長的連襟,是更加親德的。雖然不久前在柏林受到冷遇,塞拉諾·蘇涅爾依然相信,德國是不可戰勝的,西班牙應投靠得勝一方,佛朗哥卻有所懷疑。“我告訴你,英國是永遠不會讓步的”,他對諸將領說。“他們會戰鬥,而且會戰鬥下去:若被趕出英倫三島,他們便會在加拿大繼續戰鬥下去。他們會叫美國人幫他們打下去的。德國並未贏得戰爭。”與此同時,他又不願讓希特勒失掉耐心,使西班牙遭受捷克斯洛伐克的命運,也不願採取那些擋住希特勒道路的小國所採取的成功的路線。

當列車在希特勒的車旁停下來時,佛朗哥心裡明白,他的國家的命運如何,就要看他能否使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