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電話間出來,對駕駛員說,元首令他趕回烏夫因。他坐上開往慕尼黑的夜班火車,次日一早便換車去蘇黎世。在那裡,他給兒子發出一封帶有隱語的信。埃貢疊了幾件衣裳,帶著元首的一幅自畫像,跳上了前往蘇黎世的火車,在車上的廁所裡藏了幾個小時。午夜前,他便與父親匯合了。直到不久前,人們一般還相信,飛機事故實際上是個玩笑,目的在於對漢夫施坦格爾進行懲罰,因為他發表過對在西班牙作戰的德軍計程車氣不利的講話。但是,在漢夫施坦格爾1970年出版的《ZwischenWeissemundBrawnemHaus》(直譯《在白色和褐色的房屋中間》——譯著)一書中,作者發表了德國空軍將領馮·舒安貝克將軍的一封信。該信表明,那次可能真是個暗殺陰謀。
(4)
私人問題雖然令希特勒意亂神迷,但在謀求德國至上的征途上他卻未停步。1936年夏天,他用可怕的語言,就戰時經濟問題起草了一份冗長的備忘錄。該備忘錄一式三份,戈林和勃洛姆堡各執一份,另一份由他自己存查。在備忘錄中,他寫道,德國的潛力有多大,軍事力量就應有多大。這是一項緊急任務,不允許“優柔寡斷。”德國不但缺乏原料,且人口過剩,靠自己的土地不能養活自己。“老這樣說是毫無意義的。我們現在必須將措施付諸行動,才能在將來最終解決問題,在此之前則應暫時鬆弛一下。解決的辦法在於擴大生存空間,或擴大我國人民的原料和食品的來源。”他繼續說,最終解決原料短缺的問題是政府的責任。“與其要等待到下一次大戰,不如在和平時*?便著手考慮和解決這些問題。雖然還有其它需要,也必須著手進行經濟調查和試驗。”必須儘快建立起自給自足的經濟,以達到下述目標:“1。德國軍隊必須在四年內作好戰爭的準備。2。德國經濟必須在四年內作好戰爭準備。”
與此同時,他又試圖鞏固與英國的關係,而在對付一位如此富有決心和如此狡猾的領導人時,英國人又一再表現出他們是何等的愚蠢。他們堅信,用讓步和諒解的辦法,他們定能讓希特勒就範,而他則在去年一年利用了英國人的誤解,與他們進行妥協談判,並含混不清地提出簽約。帶著希望和善意的英國要員繼續湧向德國。從德國回來的歷史學家阿諾爾德·託因比竟相信希特勒懷有和平意圖。凡爾賽條約的作者之一、戰時的首相戴維·勞埃德·喬治,也有同樣看法——儘管他曾極力推行“絞死德皇”的口號。9月4日下午,希特勒在貝格霍夫的臺階上熱烈地歡迎了他。“對促進兩國間的良好關係本人歷來是很感興趣。”勞埃德·喬治說:“在戰爭結束後本人也重新作出了努力。”他說,現在必須採取行動,以便在爾後數月內簽約,否則,兩國便會分離。
“本人衷心同意”,希特勒回答說。年輕時他就有建立這個同盟的幻想。兩個民族系同盟,主要是要互相瞭解。對未來文明構成威脅的是布林什維主義。他連忙說,這不是幻想出來的恐懼,而是現實的危險。因此,西歐必須團結一致,反對布林什維主義。他對西班牙內戰表示關切,也對布林什維主義掌握西班牙已到異乎尋常程度的擔憂。“我為何要如此憂心忡忡呢?我並不是怕俄國人進攻我們。但是如果我周圍的國家都布林什維克化了,那末,從經濟觀點看,我國會成個什麼樣子?這裡的一切,都處在千鈞一髮中。”
客人走後,希特勒對另一個家人海因斯·林格說,前首相對他說過,在戰爭期間,英國曾在相當長一段時期內差點投降。“我告訴勞埃德·喬治說,這我同意,但是,德國的災難是,他是在‘十二時差五分投降的’。”他的客人同意,德國投降得太早了。“不過,我告訴他,若德國與英國再戰,只要我還是元首,德國就會打到十二時過五分。”
施密特陪同首相返回旅館。在進口處,勞埃德的女兒譏諷地喊了一聲“歡呼希特勒!”前首相併未發笑。“自然要歡呼希特勒!”他一板正經地說:“我也這樣說,因為他實在是個偉大人物。”
1936年在紐倫堡舉行的黨的生日紀念,可以預言,給勞埃德·喬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次的紀念活動比先前的更加壯觀不說,它還以兩大運動為標誌:為達到自給自足而實行的“四年計劃”和以反對“混亂力量”為名,實則反對布林什維主義的進軍。星期天上午,天氣晴朗。在紐倫堡龐大的體育場上,希特勒對集結在該處的16萬名褐衫黨徒和黨衛軍發表講話,大談布林什維克威脅。之後,他便乘敞篷小車(“麥塞蒂斯”)回城,不時向擁擠在狹窄的道路兩旁和站立在陽臺上朝他喝彩歡呼的人群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