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包括鮑曼在內。這使他受到鼓舞。回到會議室後,威德林將此建議重又向克萊勃斯提了出來。克萊勃斯也接受此建議,答應在下次會議上提出詳細的突圍計劃。
在50英里外,在溫克的第十二軍軍部,一名報務員正向威德林發電:
“十二軍之反攻在波茨坦南面受挫。
部隊正拚死自衛。建議突圍來我處。溫克。“
報務員在等待對方的確認訊號。沒有任何訊號。
(6)
希特勒最密切的盟友也末日來臨。自施科爾茲內救他脫臉後,墨索里尼便在考慮用某種“義大利的政治解決辦法”,去結束這場災難性的戰爭。他派遣他的兒子維多里奧,帶著與西方開展談判的口頭建議,去找米蘭的總主教。梵蒂岡將此建議及時轉給了盟國——但遭拒絕。
墨索里尼未將此舉告訴希特勒,因他近來與他聯絡很少。他也不向記者們隱瞞他的觀點:他不同意希特勒向俄國發動的“誇大狂式的”進攻。他承認,他不過是德國的階下囚罷了。他自己的運星已經損落。4月25日,他離開米蘭(他的車隊只有10輛車),前往北面,最後一次與其忠心耿耿的“黑衣隊”見面。車隊中有一輛“阿爾法——羅密歐”牌小車,掛的是西班牙的車牌,裡邊坐著的是他的情婦克拉拉·貝塔西。“我只認命”,她在給友人的信中寫道,“我不知道我會怎樣,但我不能對我的命運提出疑問。”墨索里尼未帶妻子同行,把包括丘吉爾來信在內的全部檔案交給了她。他希望,這些檔案能使她與孩子們一起安全地透過邊境。“如果他們阻擋你或傷害你”,他說,“你就叫他們將你交給英國人。”
26日拂曉,墨索里尼一行沿著科莫湖西岸(儘管天下著毛毛雨,這湖光山色仍美不勝收)彎彎曲曲的道路北上。車行25英里後,他們在一家旅館中歇息,等待3000名黑衣隊員前來與他們匯合。但一個也沒有前來;次日,他們只好繼續北上。他們在東戈附近被游擊隊俘獲,游擊隊中出現了兩派:一派主張立刻將這些法西斯分子處死;另一派則主張將他們交給盟國。雙方發生了爭吵。4月28日,米蘭來了3名行刑隊員,把這一問題解決了。他們用手提機槍射殺了墨索里尼和克拉拉·貝塔西。
到了那天上午,東線的德軍已幾乎全部解體。部隊的指揮員也幾乎公開叛變。例如,曼特菲爾的第三裝甲軍,違抗希特勒堅決抵抗的命令,邊打邊朝西面退卻。他的目標是向英美兩國投降。
軍事組織的解體在地堡內也很明顯了。拂曉,鮑曼、克萊勃斯和布格道夫3人醉後爭得臉紅脖子粗。“9個月前,我是懷著所有理想,全力接受現在這個任務的”,布格道夫吼道,“我一而再再而三試圖將陸軍與黨協調起來。”因此,他說,他的同事們都鄙視他,甚至說他背叛。“今天看來,這些指責都是有道理的。我完全徒勞了。我的理想放錯了地方。不僅如此,我既幼稚又愚蠢!”
克萊勃斯原要他安靜下來,但室內的喊聲已將睡在隔壁房間的兩名副官吵醒。他們聽見布格道夫的怒吼,把試圖妥協的克萊勃斯喊得啞口無言。“放開我好了,漢斯——這一切我都得說!也許,再過48小時這些話就說不了啦……既忠誠又富有理想的青年軍官們,已成千上萬地死了。為了什麼?為祖國?不!他們為你而死!”布格道夫把攻擊矛頭轉向鮑曼。
他吼道,數以百萬計的人們犧牲了,為的是讓黨員能夠往上爬。“為了你的奢侈的生活,為了你的權力慾。你毀滅了我們的古老文化,毀滅了我們日耳曼民族!這是你犯下的彌天大罪!”
“親愛的老兄”,鮑曼安撫他說,“你可不要人身攻擊。即使別人已中飽私囊,你也拿不了我去負責。這,我可憑著一切聖物起誓。小心傷了身體,我的朋友!”在隔壁房內,兩個偷聽者聽見了碰杯聲。之後,便無聲無息了。
整個上午,威德林將軍都在悉心制訂突圍出柏林的計劃——分成三個梯隊突圍。顯然,俄國人很快就要衝進總理府了。“瘦皮猴卡爾”滿有把握,認為在晚間的軍事會議上定能得到希特勒的批准。所以,他命令所有指揮官於深夜到地堡內報到。
戈培爾夫人在給她與前夫生的兒子寫信——兒子已成了盟軍的俘虜。她告訴他,納粹主義的“光榮理想”已成泡影,“我一生中所認識到的美好的、崇高的東西也與之一起付諸東流。”沒有希特勒和國家社會主義的世界,是不值得在裡邊生存的。她把6個孩子帶到地堡內的原因就在於此。孩子們太高貴了,失敗後的生活是不值得他們去過的,“仁慈的上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