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刻薄地說,“我跟許多人都吵過架,但我得把一切都緊緊結合在一起。我們是戰爭中的一支軍隊。”他辯解說,正義與革命是水火不相容的,“別忘了,每個革命都有它自己的受害者!”希特勒明白,對於清洗,弗蘭克是反感的,但現在已無可挽回了。
“我的死敵太多了。現在,一切都得靠我的權威。”弗蘭克說,警方的權力太大,眾多黨員又將法律握入自己手心。希特勒回答說:“只有把政治需要交給其它機關,法律和監察才能為社會提供最佳服務!”
對集中營越來越多一事,希特勒居然也有個答案:“如我與莫斯科一樣,有廣闊無垠的西伯利亞,那我就不需要什麼集中營……世界上有誰在談論布林什維主義的數以百萬計的受害者?世界上的猶太報刊之所以追逐我,是因為我反猶。斯大林先生是他們的心肝寶貝。”弗蘭克把辭呈撕成了碎片。
巴本卻沒有如此容易說服。他堅持要他的新聞官的殘骸——骨灰盒——並在施安貝格公墓舉行適當的葬禮。希姆萊警告說,這可能會招來公眾的遊行示威,但巴本置之不理。他不但在葬禮上發表了一起動人的講話,而且還不斷寫信猛轟元首,對繼續監禁其4名下級人員提出抗議,並要求對其新聞官之死進行公開調查。希特勒變換手法,裝出一副耐心的典型的樣子,勸巴本勿操之過急。他說,在48小時內國會將舉行特別會議。聽取關於清洗的全面解釋。到那時,他將以元首的身份對發生的一切承擔責任,包括“過份熱情”時所發生的不幸事件。
7月13日是星期五,克羅爾劇院周圍戒備森嚴。一位老外交家評論說:“在其它國家,政府處於水深火熱中的情形我見過不少,但是即使在沙皇政府處於最危險的時期,我也未見過這種情形。”從總理府到講臺的路上,兩邊都有警察和黨衛軍重兵警戒,劇院的各個休息廳都被反覆搜查。大小進口處都由頭戴鋼盔手執大刀的軍隊把守,禮堂內則安插了眾多的便衣暗探。“美國、法國和俄國大使均拒絕出席——沒有人看不出,在締造政權的人們中,一個狂暴的、既敵對又恐懼的時期開始了。”
上午8時,臉孔嚴峻的希特勒走上講臺。他扶住講臺,好像要保持平衡似的。他伸出一臂,生硬地行了個抬臂禮,接著便以較往常更嚴厲的聲音開講,似乎在向聽眾保證,他希特勒已再次控制了事態。關於清洗,他作了一個冗長而動人的解釋。他解釋說,清洗之所以必要,是因為各個集團採取了叛國的行動。他將這些集團稱為“破壞分子”和“國家的病態敵人。”這可謂是在描述早期的他——以及他現在世界政治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以天生的講故事者的技巧,描述了事態發展的全過程,一直講到他如何戲劇性地作出決定,親手參與平叛。他的表演,把劇院內的每個人都弄得有如吃了符咒——外國觀察家除外。在全國,人們圍在收音機前傾聽他的講話——同樣被弄得神魂顛倒。在美國大使館,曾發誓不再聽德國總理講話,除公事外不再與他會晤的多德大使(“一看見此人,我就有恐怖的感覺。”)也在聽希特勒的講話,但不相信他所宣稱的只有74名策劃者——包括數名文官和黨員——在這場醜聞中喪生。他也不相信處決了3名曾“不知羞恥地虐待過”在押犯人的黨衛軍之說。最後一說,顯然是要說服巴本,曾屠殺像他的新聞官那樣的無辜者的兇手已受到懲罰。這種言歸於好的精神也以菩提議特赦而延伸至那些曾參與反叛、尚未受到懲罰的人們身上。“德國人民所能得到的珍寶是內部的秩序和國內外的和平。讓我們大家都為此承擔責任吧。在這一歷史關頭,本人準備對過去24小時內發生的一切承擔責任。在這24小時中,本人作出了生氣最痛苦的決定;在焦急地考慮如何牢牢地掌握這個世界所賦予我們的最寶貴的東西——日耳曼人民和日耳曼帝國——的關鍵時刻,命運再次教育了我!”
仔細挑選過的聽眾唰地站了起來,熱情地向他鼓掌。就在高潮迭起的時刻,這次大會的主要目的也立時完成了:國會一致透過提案,把屠殺以“保衛國家安全的緊急措施”的名義合法化了。這樣,希特勒便在事後獲得了屠殺許可證。連片言隻字的反對都沒有。立法者將希特勒奉若神明,使他成為法律的唯一來源。
批准希特勒對沖鋒隊進行殘酷的清洗和殺害馮·施萊徹爾及馮·勃萊多夫兩將軍的軍方人士並不只國防部長馮·勃洛姆堡一人。軍官團對兩同志之死竟泰然處之,對希特勒之所為視而不見,理由是,鎮壓迫義是對國內和平的保證。“我們對這一事件的結論”,卡爾·鄧尼茨回憶說,“完全受內閣決議的影響。這個決議援引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