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過著夫婦生活,但兩人都盡力跟工作人員打啞謎,說他們不過是好友而已。上午,她叫他“我的元首”,但久而久之她用得習慣了,據她對好友們說,即使在私下裡也這樣稱呼他。然而,知道他們的穩私的人越來越多——因為說來也荒唐,他們最少有一次防範不嚴。這事剛好發生在魏德曼上尉被解職前。一天早晨,魏德曼到元首房裡去送急電,驚奇地發現愛娃的小巧玲瓏的維也納鞋竟呆在元首的皮鞋旁邊——好像住旅館時讓人擦鞋似的。“我不禁想起了拉豐田的寓言”,他在回憶錄中寫道,“一邊下樓梯,一邊笑個不停。”
在貝希斯特加登(在那裡,愛娃的住房很舒適,與元首的緊緊相連),或在總理府,每逢重要客人來訪,她便被關在屋裡——這是她最難熬的時刻。她渴望能見到霍爾蒂海軍上將、胡佛總統、羅馬尼亞國王卡洛爾·阿加·汗和其他要員。然而,她卻像孩子一樣被關在房裡。她私下對友人說有一次,她求希特勒讓她見見溫莎公爵夫人,因為,她想,她們倆人有許多共同之處;卻遭到希特勒的拒絕。這是最令她難過的。
但她也明白,來自全世界的偉大人物都敬重他的情人。這,她很高興,但也只能以此聊以自慰,使她的熱切地等待著的生活好受些。另外,這怎麼也比早年孤單和狐疑的生活要強,那種生活曾兩次導致她自殺未遂。
政治戰線方面,在希特勒在白萊特欣賞《崔斯坦》的當天,裡賓特洛甫批准恢復與阿斯塔霍夫的談判。談判結果雖然令外長高興,但彼得·克萊斯特卻警告他勿讓斯大林看出德國急於求成,尤其不能為一條約而搞特殊姿態。他們應該等待,也許用不了半年,便可達成令雙方滿意的協議。裡賓洛特甫笑了。兩星期內他們便可簽約!他對克萊斯特勸他要有耐心的忠告置之不理。為了急於完成條約以對付英國,裡賓特洛甫令舒倫堡再次會見莫洛托夫,並建議認真進行政治會談。這次會晤於8月3日舉行。德國大使報告說,此次會談所得的印象是,蘇聯決心與英美兩國簽約,“如果他們能完全滿足蘇聯的願望的話”。肯定地,這印象是莫洛托夫所希望散佈的。他與斯大林兩人均注意到了威廉大街的焦急情緒;他們一方面在引誘德國,另一方面又牽著英國的鼻子走。
到此時,希特勒已比裡賓特洛甫還焦急了,原因是,他為波蘭戰役所定的截止日期只還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了,而他仍要得到斯大林的保證——蘇聯紅軍將不予干涉。就在這節骨眼上,他若不是運氣亨通就是強使之然。在舒倫堡與莫洛托夫會談後一天,波蘭出現了一次危機。但澤的納粹通知波蘭海關官員說,他們接到命令不再受稽查。波蘭作出了反應:它憤怒地要求取消命令,但澤自由市參議院總裁也憤怒地否認曾發出過這樣的命令,並攻擊說,波蘭是在尋找藉口,威脅但澤。這真是小人得勢。他並迅速地於8月9日奪過指揮權。同日柏林警告華沙,它若再向但澤發出最後通牒,“必然會使德波關係更加緊張”。原來是一場小小的風波,現卻被弄成一場嚴重危機——波蘭反駁說,德國若出面干涉,波蘭將視之為侵略。
受控制的德國報紙已在大喊大叫。“波蘭!注意!”報紙的大標題在提出警告:“華沙以轟炸但澤相威脅——波蘭自大狂的宣傳不可信!”另一標題在狂吹。正當戈培爾在大喊大叫時,外交部卻以較低的調子發動攻勢。裡賓特洛甫的經濟專家尤利烏斯·施努爾向阿斯塔霍夫保證,德國在波蘭的利益真是非常有限的。“它與蘇聯的任何一種利益都不發生衝突”,他說,“但我們必需知道是些什麼利益。”
希特勒雖然躲在山上,但也親自過問此事。他將自己的專機派往但澤,把國聯駐此自由城的高階專員卡爾·布克哈特接來。8月11日。布克哈特抵達了上薩爾茨堡,並立即驅車上了克爾斯坦山上的茶樓。
希特勒正忙於另一件事。“某件非常重大的事件也許很快就會發生”,在乘電梯上主要會議室時,他對斯佩爾說。他好像自言自語地提到,他要派戈林出差。“不過,若需要我會親自去的。我把一切都押在這張牌上了。”他所指的是與斯大林簽訂條約。待布克哈特走進室內時,希特勒已火冒三丈,正為波蘭問題大發雷霆。“在事先未得警告時若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喊道,“我就要用他們夢想不到的全部機械化部隊,像閃電一樣,把波蘭人砸個稀巴爛!”他大聲喊道,“你明白我的話嗎?”
“很好,總理先生,我很明白這意味著一場大戰。”
希特勒臉上閃現出痛苦和憤怒的表情。“很好”,他說,“假如我被迫打這場戰爭,我寧願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