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比以往更加繁華,書畫市場亦頗活躍,但對不善治生的金農來說,單靠書畫尚不能免於貧困,不得不另謀生計,畫些紗燈託人兜售是辦法之一。這年九月全祖望來揚州,作過一篇《冬心居士寫燈記》,說道:“夫以壽門三蒼之學,函雅故、正文字,足為廟堂校石經,勒太學,……而況降趨時好,至於寫燈,則真窮矣!”袁枚《小倉山房尺牘》卷一也有一則答金農託賣燈而未果的信:“……白日昭昭,尚不知畫為何物,況長夜之悠悠乎!……慮有所傷,須摯而歸之,明珠反照,自憐終勝人憐。”於此可知金農畫燈和賣燈之不易。
乾隆十一年(1746年)三月二十二日,金農在杭州度過了60歲生日,有自壽詩四首,其一雲:“快活平頭六十人,老夫見道長精神。從今造酒營生壙,先對青山醉百回。”曠達中不免悲愴。另一首詩的自注有“老妻時尚在天津女家”。過去金農長年飄泊,妻子苦守舊家,如今年老,尚寄食於天津女兒家,此時此刻,能不悽楚!前面提到,金農唯一的女兒海珊,是遠嫁天津的。
這時金農在杭州候潮門外的舊居已經沒有了,乾隆十三年(1748年)徙居到南城隅妹婿家何氏書堂。他芟除雜草,買龍井山僧百竿竹植之。據說,這是他畫竹之始。更準確地說,是他更精於畫竹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