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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師日期剛。到,他就急速指揮軍隊前進。第二天中午,全軍到達撫順城宿營。

杜松是榆林人,原任山海關總兵,為人耿直、勇敢、廉潔,身上的刀痕、箭瘢如疹,從不貪財惜命,頗有古代名將的風度。

由於杜松身不畏敵,心欲立功,求戰心切。二月二十九日晚,杜松將軍又下令從撫順起程,兵士手持火把,星夜急速進軍,以日行百里的速度,越過五嶺關,直抵渾河岸邊。

再說杜松將軍所以進軍這樣急,這其中還另有緣故。杜松本是一位耿直的武將,對於這次出兵所定的出師日期持有異議,他認為朝廷兵餉不足,士卒未經過訓練,彼此又不熟悉,將領之間的關係也不協調,根本不便於大規模的興兵。

出兵前,杜松向楊鎬建議說:“這四路兵馬錶面上分進合擊,實際上分而不合,卻使兵力分散了,容易被敵方各個擊敗,全軍對地形地貌不瞭解,這是打的糊塗仗。”

楊鎬聽到了很反感,十分惱火地說道:“俺不懂什麼叫‘糊塗仗’,只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杜松不好再講了,他心裡說:難怪朝廷裡有人說他“糊面喪氣,甘為木偶”,真是一點不假啊。

杜松將自己的意見寫成奏章,派專人暗中到京城送表。誰知杜松的所作所為,全被李如柏偵查清楚。這李如柏原是廣寧府總兵,對杜松嫉妒其功,他拉攏楊鎬,排擠杜松。

再說李如柏發覺杜松派人去京城上奏,遂派兵攔截,又立即向楊鎬報告,引起楊鎬更大不滿。李如柏把送信人帶到經略府裡,楊鎬向那送信人大聲喝道:“誰讓你去送信的?”

“杜將軍!”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杜將軍派俺去送信,俺是他的下級,能不去嗎?俺服從命令聽指揮,有啥罪?”

楊鎬聽了,更加惱火,把那封信一揚說道:“你知道嗎?這封信是反對本帥的,你和杜松有什麼關係?”

“俺是杜松將軍的部下。你們將領間的事情,俺怎麼知道?杜將軍也不會跟俺講。”

“還嘴硬!給俺重責十軍棍。攆他滾回去!”

那送信的兵士被重打十軍根,信被沒收了,才放他回到杜松軍裡去。

自此以後,楊鎬更不喜歡杜鬆了。

杜松將軍覺得:自己的合理意見不被採納,又迫於軍令不得不赴戰。二月十一日,在遼陽誓師的時候,李如柏在酒宴上佯儆杜將軍酒一杯,嘴裡卻說道:“俺把頭等功讓給你!”

杜松本是個正直的漢子,經他一激,便矢心不移,舉杯一飲而盡,隨口說道:“好!俺一定不負閣下之望,決心爭立頭功。”

出師以後,李如柏又派人在杜松軍中暗地裡造謠說:“清河路的李如柏將軍已經進軍,努爾哈赤很快就要被擒住了杜松一聽說,更加著急了,便命令部隊加速行進。在經過五嶺關時,遇到後金的兩個村寨。由於努爾哈赤早已實行堅壁清野,將糧食等全部埋藏於山谷之中,村寨裡空空如也。杜松指揮軍隊,橫掃過去,活捉了十四名女真人,別無所獲。杜松將他們捆綁起來,送到瀋陽楊經略處報功去了。

且說社松晝夜行軍,不顧士兵疲勞,於當夜三更多天,軍隊已到達渾河岸邊。

監軍張銓向杜松建議說:“今天夜幕當頭,士兵連續晝夜急行軍,已經很疲勞,師期還未到,是否就地駐營?等到明日清晨再渡河東進,也還不遲。”

這張銓是讀書人,為人莊重、多謀,作風很正派。他這時勸阻杜松,既是持重之言,可以防止冒進,誤人敵方險境,同時也反映他內心的想法。

根據出師前後的一系列事件,他對這次朝廷興師動眾,“大彰天討”,能否如願以償,很有懷疑。

張銓以為,努爾哈赤的後金精兵至少也有三。四萬人,其中人人能戰。但是,明軍能夠與他們進行搏鬥的,僅僅是各個將領部下的家丁。每個將領部下一般有家了數百人,其他的兵卒都是“五臺六聚之眾”,加上野戰是後金軍的長處,官軍的短處。如今官軍以勞赴逸,以客擋主,很難取勝。

都司劉遇節聽了張銓的話,也說道:“張監軍的話,很有道理。此夜半三更渡河,一旦敵兵襲來,將首尾不顧。”

但是,杜松對二人的勸阻,置之一笑,輕蔑地說:“天兵義旗東指,誰敢抗顏?當今之計,只有乘勝前進,有什麼師期可談!”

杜松說罷,命令手下兵卒試探渾河水勢,選擇渡河地點,不多時探馬前來報告說:“河水不深,僅及馬腹,河中還有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