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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是的——這正是我需要的。當然啦,貝拉總會做出些讓我感到意外的事。就像之前一樣,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暴力恐嚇滑稽極了——跟她的人完全不協調,是那麼的刺耳。我要不是心底正燃燒著那股殺人的渴望,肯定會笑出來。

“為什麼?”我大聲問道,迫使她繼續說下去。

“他逮著誰就對誰說他要帶我去舞會,”她義憤填膺地說道——又像一隻把自己當作老虎的小貓。“他如果不是瘋了,就是還在為上次差點撞死我而想方設法彌補……嗯,你也記得的,”她乾巴巴地插上一句,“他覺得參加舞會怎麼著也是一個不錯的補償方式。所以我想如果我也威脅一次他的生命,這樣就扯平了,他就不能老想著補償我了。我不需要敵人,要是他能放開我不管的話,那麼也許勞倫就不會那樣對我了。不過,我也許會毀了他的森特拉。”她接著往下說,一邊若有所思,“要是他沒有車的話,就沒法子帶別人去參加舞會了……”

她有時候會把事情想歪,這對我來說真是一種鼓舞。泰勒的堅持不懈跟那次意外完全無關。她好像沒有察覺到她對學校裡那些男生的吸引力。她是不是也沒有看出她對我的吸引力呢?

啊,這見效了。她腦子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總是那麼有趣。我開始能夠控制住自己了,眼裡不再只有復仇和折磨……“我聽說過了,”我告訴她,她停了下來,而我需要她繼續說下去。

“你也聽說了?”她難以置信地問道。緊接著她的語氣變得比剛才還要憤怒。“要是他脖子以下都癱瘓了的話,也就參加不了舞會了。”

我真希望我能想個辦法好讓她繼續這麼沒心沒肺地談論這些死亡威脅和肉體傷害。她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讓我冷靜下來了。還有她的話——充滿挖苦,顯得很誇張——恰恰是我此時需要得到的一種警示。

我嘆了口氣,隨即張開眼睛。

“你好點兒了吧?”她怯怯地問道。

“沒好多少。”

不,我是冷靜了些,可沒有好多少。因為我剛剛才意識到我不能殺死這個叫萊尼的魔鬼,而我仍然渴望這麼做,幾乎勝於世上別的一切。幾乎。

在此時,只有一樣東西是我所渴望的,遠勝於去執行一樁值得讚頌的謀殺,那就是這個女孩。而且,雖然我不能擁有她,僅僅是懷有這樣的夢想,可那也讓我今晚渴望的殺戮狂歡變成泡影——不管這麼做是多麼有理由。

貝拉太好了,劊子手配不上她。

我花了七十年的時間想讓自己成為別的什麼——別的什麼都行,至少比劊子手強。這麼些年的努力永遠也不可能讓我配得上坐在我旁邊的這個女孩。可是,我有一種感覺,要是我重新回到那種生活——一個劊子手的生活——哪怕只有一晚,我都將永遠得不到她。即使我沒有吸他們的血——即使我沒有讓鮮血染紅我的雙眼而留下證據——難道她就察覺不出我已經不一樣了嗎?

我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好到能夠配得上她。這是一個不可能達到的目標。但我將繼續努力。

“你怎麼了?”她小聲地問道。

她的氣息充滿了我的鼻腔,這提醒我我為什麼配不上她。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儘管我是如此愛她……她依然讓我嘴裡充滿毒液。

我會盡量對她坦誠。這是我欠她的。

“有時候我管不住自己的脾氣,貝拉,”我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一面希望她能聽出我這句話裡潛藏的恐懼,一面又希望她聽不出來。主要還是希望她聽不出來。(跑吧,貝拉,快跑。留下,貝拉,留下來。)“不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就算我掉頭去追那幾個……”只這麼想一想都會把我推出車外。我深深吸了口氣,讓她的氣味烤焦我的喉嚨。“至少,我是這樣努力說服自己的。”

“噢。”

她沒再說什麼。她從我話裡聽出了多少?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可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也許她是被嚇得愣住了。她沒有尖叫。還沒有。

這一刻很安靜。我正與自己交戰,努力去成為一個我應該成為的人。一個我無法成為的人。

“傑西卡和安吉拉會擔心的。”她平靜地說道。她的語氣十分鎮定,我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是不是被嚇傻了?很可能今晚這些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說好和她們會合的。”

她是不是想要離開我?還是說她僅僅是怕她朋友擔心?

我沒有回話,不過發動汽車,載她回去。離鎮子越近,我的決心好像就越難堅守住。我離他很近……如果一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