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另類。
她猛然把臉扭到一邊,又咬緊牙關了。她的臉漲得通紅,這回是因為憤怒。她猛地將書堆成一疊,攬進懷裡抱著,然後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大步走向門口。
儘管我現在正惱火,也不能不被她的憤怒逗樂。
她走得飛快,看也不看自己正往哪兒走,然後她的腳被門檻絆住了。她絆了腳,手裡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她沒有彎腰去撿起來,而是僵硬地站在那兒,甚至連看都沒往地下看一眼,好像不肯定這些書值不值得撿起來一樣。
我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現在這裡沒人看到我,我飛快地掠到她身邊,在她低頭往下看之前就把書碼成一摞了。
她已經半彎下身子,看到我,僵住了。我伸手把書遞還給她,確保自己冰冷的面板不會碰到她。
“謝謝。”她用一種冷淡、嚴肅的語氣說道。
她的語氣讓我的惱怒又回來了。
“不客氣。”我同樣冷淡地說。
她猛然轉身,大踏步離開,去上下一節課。
西班牙語課有點模糊。高夫人從來不會提問我——她知道我的西班牙語說得比她地道,所以她給了我充分的自由——讓我可以任意思考。
那樣一來,我就不能無視那個女孩了。這是顯然易見的。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毀了她了?一定還有別的選擇,我嘗試去想出一個方法……
我沒有怎麼留意愛美特,直到這一個小時快要結束。他很好奇——愛美特對別人的情緒從來都沒有太強的直觀感受能力,不過他能看出我身上明顯的變化,他努力想要界定這種變化,並且終於認定我看起來滿懷希望。
希望?
當我們走向我的沃爾沃時,我想到了希望,想知道我到底在希望什麼?
不過我並沒有考慮太久。我敏感地聽到有人在想著那個女孩,貝拉的名字正出我的競爭對手——我不得不這麼承認——的腦子裡,那些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艾裡克和泰勒已經聽說了——滿意地——麥克的失敗,正準備採取行動。
艾裡克已經佔據合適位置,背靠著她的卡車,這樣她就不能躲開他了。泰勒因為分配到任務而遲了下課,這會兒正心急火燎地驅車趕來,想在她逃走前逮住她。
我得留下來看一看。
“在這兒等其他人,好嗎?”我低聲對愛美特說。
他猜疑地看著我,然後聳聳肩,點一下頭。
(小孩子已經神魂顛倒啦,)他想道,我古怪的請求讓他感到很有趣。
我看見貝拉從體育館出來,正朝這邊走來,而我則在她看不到我的地方等著。當她接近艾裡克的埋伏地點時,我調整好步速,這樣我就可以在恰當的時間經過那裡了。
當她一下子看到那個正等著她的男孩時,我看見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僵了片刻,然後放鬆下來,繼續朝他走去。
“嗨,艾裡克。”我聽見她友好地喊他。
我感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出人意料的焦慮。要是這個身材瘦長,生著面板病的男孩不知怎的恰好是她喜歡的人,那該怎麼辦?
艾裡克大聲地嚥了口唾沫,他的喉結顫抖著。“嗨,貝拉。”
她似乎沒有留意到他的緊張。
“有事嗎?”她問道,一邊開啟車門,沒有去看他害怕的表情。
她終於抬頭看他。她是感到吃驚,還是高興?艾裡克沒有跟她目光接觸,所以我不能在他腦子裡看到她的臉。
“呃,我只是在想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參加春季舞會?”他的聲音結結巴巴的。
她終於看向他。她是吃了一驚,還是感到高興?艾裡克沒有跟她目光接觸,所以我也不能在他腦子看到她的臉。
“我想那是女孩子說了算吧。”她說道,聽起來有點不知所措。
“呃,是的。”他可憐巴巴地同意道。
這個可憐的男孩並不像麥克?牛頓那樣使我惱怒,不過我不能施捨給他一點同情,直到貝拉溫和地回答他。
“謝謝你邀請我,不過那天我打算去西雅圖。”
他已經聽說過了,不過,仍然感到沮喪。
“噢,”他含含糊糊地說,幾乎不敢抬起頭讓自己的眼睛和貝拉平視。“嗯,也許下次吧。”
“一定。”她同意道,然後咬住下唇,似乎後悔給他留了個空子。我喜歡那樣。
艾裡克垮著肩走開了,他沒有走去自己停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