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肌膚——就算沒有我的碰觸,今天早上也夠冷了——把它塞回她零亂的髮辮裡,好讓它別再讓我分心。我想起麥克?牛頓摸她頭髮的那一次,這段回憶讓我下巴拉長了。當時她立刻就縮開了,避開了他的觸碰。這會兒她的反應完全不一樣,她沒有縮開,而是微微睜大了眼睛,臉上湧起了紅暈,同時心跳突然變得很不規則。
當我回答她的問題時,我極力去藏起笑容。
“我想你可以肯定地回答第一個問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她自己選擇吧;選擇權永遠在她手裡。“——這樣要比任何其他的解釋都容易一些。”
“我不介意。”她低聲說道,心跳還沒恢復正常。
“至於她另一個問題……”我這會兒沒法藏起笑容了,“嗯,我會自己去聽答案的。”
讓貝拉去傷腦筋吧。看見她臉上掠過的震驚表情,我壓下了一聲笑。
趁她還沒來得及問更多的問題,我迅速轉過身去。眼下的我很難拒絕她的請求,不管那是什麼請求。而且,我想聽的是她的想法,不是我的。
“午飯時見!”我回過頭去衝她喊道,藉機核對一下她是不是還吃驚地睜大眼睛盯著我的背影看。她正傻愣愣地張大了嘴巴。我又轉過身去,笑了出來。
我邊走邊心不在焉地意識到那些圍著我轉的想法,有震驚,有猜測——那些眼睛在貝拉和我漸行漸遠的背影之間掃來掃去。我沒怎麼在意。我還沒法子集中精神。在我穿過潮溼的草坪去上我下一節課時,我真的很難控制住自己走路的速度。我想撒腿狂奔——真正意義上的狂奔,快到讓自己能夠消失掉,快到讓自己感覺好像正在飛翔。我體內的一部分早就在飛啦。
我來到課室,把夾克穿在身上,讓她的芬芳裹住我,在我周圍盪漾。我現在會感覺到那股燒灼——我正在習慣她的氣味,讓自己變得麻木——這樣等到了午飯,當我又能跟她在一起時,就更容易忽視它了……老師沒來煩我,沒有提問我,這好極了。今天他們本來很容易就能讓我出洋相——一旦提問,我將毫無準備,啞口無言。這個早上,我的心早就飛到其他地方去啦,只有人留在課室裡。
我當然在看著貝拉啦。這變得越來越自然了——就跟呼吸一樣自覺。我聽見她跟情緒低落的麥克?牛頓說話。她很快把話題引向傑西卡,我咧開嘴大笑,讓羅伯特?索耶(他坐我右邊那張桌子),很明顯地往後縮開,縮排椅子最裡面,離我遠遠的。
(呼,嚇死人了。)
呃,我還沒有完全暈頭轉向嘛。
我同時也在監視傑西卡,不過看得不緊,她正精心盤算著該怎麼拷問貝拉。我幾乎不能等到第四節課,我的熱切和焦躁是這個一心想要挖掘最新緋聞的八卦女孩的十倍。
我也去聽了安吉拉?韋伯的心聲。
我沒忘記我對她的感激之情——從一開始,她對貝拉的想法就很友善,而且昨晚還幫了我的忙。所以我整個早上都在等待,希望能發現她想要的東西。我認定那是一件很容易到手的東西;就跟其他人類一樣,她肯定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小飾品或小玩藝。可能有好幾個。我會把東西匿名寄給她,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可結果證實,安吉拉的想法幾乎跟貝拉一樣,不太通融。就一個青少年而言,她有點兒古怪,她很滿足。很快樂。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能那麼善良——她是那種少見的好人,他們很知足,一點兒也不貪心。當她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那些課程和筆記上時,她就想著她那兩個雙胞胎弟弟,她打算這個週末帶他們去海邊——預感到他們將興奮到什麼程度,她像個母親似的感到開心極了。她經常都要照顧他們,可她毫無怨言……真的很溫馨。
可這對我沒有什麼幫助。
她肯定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會一直找下去。不過這事兒得先放一放。到貝拉和傑西卡上課的時間了。
當我去上我的英語課時,我連路也顧不上看。傑西卡已經坐在位子上了,她不耐煩地用兩隻腳輕輕點著地板,一邊等貝拉來。
跟她相反,走進課室後,我一坐進指定座位,就變為徹底靜止狀態。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時不時動一下,好繼續自己的偽裝。這很困難,因為我的思想太過集中在傑西卡身上了。我希望她能專心點兒,給我好好地去讀貝拉的臉。
當貝拉走進課室時,傑西卡兩隻腳點得更激烈了。
(她看起來悶悶不樂的。為什麼?也許是跟愛德華?卡倫沒什麼進展。那真叫人失望。除了……嗯,這麼看來他也不是高不可攀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