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擾民,更沒有在大街上胡亂開槍,砸搶民宅,每到一個街口,都會留下一小隊計程車兵,那些士兵就猶如一根根筆直的旗杆一樣站立在街角,百姓們探頭探腦的張望,又或者是戰戰兢兢地走過,只看到了他們那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上,露出的是淡淡的,真誠的微笑。
這個時候,路邊的一位大爺或許是太過害怕,肩上挑著的擔子一時手不穩掉到了地上,正要拿去售賣的果蔬頓時滾了一地,看到了這一幕,原本站在街口巡邏的這些士兵立即衝了過來,嚇得有幾位原本想幫助這位大爺收拾的百姓趕緊逃得遠遠的。
那位老大爺看到了這一幕,腿一軟,直接就坐倒在了地上,嘴皮子哆嗦著,想要懇求這些兵爺行行好,可是又怕象以往一般捱上一頓打不說,東西照樣拿不回來。
“大爺,別害怕,我們只是給您撿東西。”一位看起來最多十七八年的年輕士兵揚起了那張還稍顯稚嫩的臉孔,他小心地拿起了掉在街道上的一把蔬菜,撿進了老大爺的籃子裡邊,並且扶起了他,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那些躲在街角和遠處張望的百姓們感受到了一絲不同與異樣。
“這些丘八什麼時候變得懂禮貌了?”一位百姓一臉愕然地望著那些正在那裡為那位貧苦老農撿拾果蔬計程車兵,不可置信地低呼道。
“誰知道,說不定是做做樣子罷了,想要贏得民心。”一位年約四旬一身藍色綢衫的讀書人一臉不屑地冷哼道。
“那大清國的官爺幹嘛不這麼做?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很得民心嗎?”旁邊,同樣是一位身著長衫的讀書人淡淡地掃了這位一眼反駁道。
“你……哼,豎子,你懂什麼。”先前開口的這位讀書人憤憤地拂袖而去,而另一位卻留一下來,靜靜地觀察著那些士兵的神情與舉止,直到那些士兵把果蔬裝入了籃中,目送著擔菜的老人離開之後,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這位讀書人提著前襟走上了前去。“諸位兵爺,學生有禮了。”
“不敢當,我們不是什麼兵爺,我們只是軍人。”領頭說話的,仍舊是那位身形魁梧的年輕人。
“軍人?”這位讀書人不由得微微一愣,似乎不太理解這個稱呼。
“保障人民安居樂業,保衛國家安全,維護國家的穩定不受外來國家的欺凌的武裝人員,才能叫做軍人,而我們就是。”說著這話,這位年輕的軍人下意識地讓自己的脊樑更加的挺拔。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王進甲,是第九十二師一團三營三連一排四班的班長。”這位年輕的軍人嘿嘿地笑著說道。
聽著這一連竄讓人眼暈的番號,這位讀書人半天才回過了味來:“王,王班長,敢問一句,你們佔領這福州,所為何事?”
王進甲的雙眼裡閃爍著那讓人覺得耀眼的灼熱。“我們為的是讓華夏民族能夠自己當家作主,而不再任由那些異族欺凌,為的是復我華夏漢唐之榮光。”
“復我華夏漢唐之榮光……”這位讀書人喃喃地咀嚼著這句話,目光有些呆滯地打量著跟前這個年輕的軍人。“這位王班長,您該不會是說笑吧?復我華夏漢唐之榮光。你們梁總兵若不是因為朝庭欺凌,又豈會作反?”
“呵呵,看來這位先生還不瞭解我們大人,其實先生您如果經常能夠看到那些由海外偷運進沿海各大城市的報刊雜誌,瞭解了我家大人的事蹟之後,我相信,您一定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聽到了這話,那位讀書人不由得渾身一震,兩眼不可置信地瞪到了極致:“你們家大人是誰?!”那模樣,簡直就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我家大人姓梁名鵬飛,不過在報刊雜誌上邊,一般均稱之為元首閣下。”王進甲吸吸鼻子昂然答道。
“就是那個南洋華人大海盜?!”這位讀書人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猶如那美聲高聲女歌唱家附體一般。
“大海盜?!”王進甲不由得臉色一冷,正欲開口,身後邊的一位老兵卻笑呵呵地湊了過來。“沒錯,我家大人確實是海盜出身,怎麼,海盜就不能反清?”
“這倒不是,天下海盜,真正願意為盜,過那刀口添血的日子的,又能有幾人?莫不是官府所迫太甚。”這位讀書人這一句話,倒是獲得了王進甲等人更多的好感。
“看來,天下的讀書人,也不全是讀八股讀得思想僵化之輩。”王進甲看著這位彷彿滿腹心事一樣的讀書人轉身離開之後,向著身邊的部下說道。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能有幾人,可就算是他們,也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