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見他站那兒不動,又探出個腦袋:“再不上車我就一個人走咯!”
翟默徹底敗給她了。
一個小時後,翟默發現自己錯了,他真正徹底敗給她的時刻,應該是現在她在廚房切魚。
戴著黑超墨鏡切魚。
“現在做菜都流行這造型?”
“你落伍的很啊你!城鄉結合部出來的吧,現在的大廚都流行這造型,時尚!懂不懂?”
這姑娘忽悠人的本事真是日益見長,翟默站在她身後看了好半天,依舊沒看出門道,心念一動,悄悄走近,她低頭切菜,菜刀在砧板上剁得異常認真,完全忽略了他的一舉一動,突然!翟默的手從後方繞過來,一把扯掉她的墨鏡。
冷靜始料不及,目光一下子就釘在了那血紅的砧板上。翟默手腳特別利索,立馬就逃到幾米遠,採取防禦姿態,背對著她,翻來覆去的研究這副剛奪到手的墨鏡:“到底什麼玄機?”
手裡的墨鏡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令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身後那女人竟然沒有抓狂,且不說抓狂與否,她甚至連半聲都沒吭。
奇哉怪哉,翟默回頭看,頓時被驚著了。一個箭步衝回去,扶起癱坐在地的冷靜:“喂?喂?”
她恨恨地抬眸看他,嘴唇顫啊顫的,聲音像蚊鳴,翟默湊近了聽,才好不容易聽清她在說什麼“媽的!老孃暈血啊……”
翟默不知死活的搶奪墨鏡的後果是,冷小姐躺在臥室大床上休養生息,一廚房的爛攤子則全攤在了他頭上。
也不知過了過久,翟默端著熱騰騰的菜上樓,直送到她床前。
菜色賣相佳、口味好,特別是這魚,辣而不燥,滑而不腥,鮮得她這位食客味蕾都快要融化了。手藝又有長進了嘛——冷靜正準備誇他,突然頓住。
“不好吃?”見這女人剛才還一副享受的表情,現在卻忽的皺起眉頭來,翟默不禁湊過來,也夾了一筷子。
“我們買的明明是草魚,怎麼換到這兒就變成鰱魚了?”冷靜索性把魚頭夾起來,仔細瞅瞅。
“你剛剛被血一嚇,嚇糊塗了吧?我們買的就是鰱魚啊。”
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就是像翟先生這樣,真誠、無害、篤定的表情,看得冷靜一愣一愣的,最後甚至恍悟了似的“哦……”了一聲。
翟默暗自喘口氣,調頭往外走:“你先吃著,我去看看電飯煲裡的米熟了沒有。”急吼吼地下樓,就為儘快處理掉飯店的外賣袋子。
他走了,臥室裡便留冷靜一人,尷尬異常地坐在床頭。暈血,丟人!記性突然變差,丟人至極!她完美無缺的形象啊……懊惱地只能拿起一個枕頭拼命得掄向另一個枕頭:“這都能記錯?這都能記錯?”
掄得手都酸了,正好吃菜補充□力,菜色確實美味,但就油鹽味精放得比較多這一點來說,還真有點像是飯店做菜的風格,沒有米飯就著吃,越吃越鹹,小白臉又遲遲沒回,冷靜晃一晃還有些暈乎的腦袋,趿上拖鞋,下樓去催米飯。
廚房裡有人在講電話,冷靜心心念唸的都是香噴噴的白米飯,沒怎麼注意聽,準備直接過去盛飯。
耳邊講電話的聲音一直沒停過,冷靜走了一步,兩步——停住。
她沒聽錯?
那確實是的小白臉聲音?
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小白臉會說這種話?
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誰在用他的聲音說著:“只是一點小矛盾而已,那丫頭也不是第一回跟我這樣鬧彆扭了,阿姨你別擔心。”
“不不不,都是我的錯,怪我沒讓著她。”
“我想拼搏幾年再結婚,這樣也可以給千千更好的生活保障,讓千千安心做翟夫人。”
“您放心,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冷靜呆立在廚房外,耳邊那徐緩溫和又謙遜的聲音持續的響起,她的思緒卻似乎漸漸有些飄遠,有些不著邊際地想著:難道她真的暈血暈糊塗了?竟然能出現這麼具有真實感的幻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
我來高歌一曲:掌聲在哪裡呀鮮花在哪裡?
日更的作者終於有勇氣炸霸王浮水咯!
炸!霸!王!
22
翟默結束通話,手機揣回兜裡,盛了一大缽米飯,另一手端著碗燉豬手。往廚房外走,剛過拐角,餘光突然瞥見角落那兒陰測測地站著一個人翟默嚇得一滯。定在原地直到看清對方的臉,才失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