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默突然捏住她作惡的手,看著她,再看看她手上戴著的鑽石手鍊——猛地扯落它。
手鍊飛出一道璀璨的曲線,那清脆的響聲在冷靜耳際一刮而過,很快消失在設計桌旁的垃圾簍中。
她早已神智不清,絲毫不曾察覺,只知道在慾海中翻天覆地的,全是這個叫翟默的男人,這道慾望的漩渦直教人鬼迷心竅,直教人禁不住一次又一次悄悄打量他的眉眼,他的唇齒,和那微微滾動的喉結……
翟默看著她在這親密無間的桎梏中迷失自己,無聲輕笑。
突然間的一個狠刺,她連呼吸都窒住,身體不受控地、搖搖欲墜地抱著他,任由他攪亂一池的平波無瀾。
他那近在咫尺的臉,放肆的書寫著慾望。
他會在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的時候俯身吻她。
冷靜低頭避開他有些需索無度的唇,額頭點在他的肩上,氣若游絲地說:“夠了……”
“……”
“我說……夠了。”
冷靜想要往上縮,卻聽見他悶哼一聲,突然攫住她的腰身往下按。她一瞬間坐到最深處,衝喉而出的尖叫被他掌心捂住。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提著她的膝彎,逼她更多的容納。
翟默嗅著她的鼻息,強忍著肆意凌虐的衝動,聽著她在自己掌下的嗚咽,撞擊得緩而重。
她不得不伏在男人肩上喘息,在他的懷中曲起手腳,蜷成一團,只有那一處被撐到極致。
翟默摟住她,繼續深入。
深入到那極致的溫汩之中……
冷靜渾身痠疼地側躺在設計桌上,迷迷糊糊地就要睡過去了,卻在這時感覺到涼的薄的唇瓣貼在了自己後背上。
她的背上一片霞紅,翟默順著那片霞紅一路向上親吻,輕地、若有似無地吮,她香甜的汗水,盈著他的口。
冷靜眼都懶得睜,反手一巴掌拍開他額頭:“我明天要去看內科、外科、面板科、婦科,你又倒欠我一大筆錢了。”
“沒事,我不介意多肉償幾次。”
冷靜欲哭無淚。
“嚯”地扯過布料,直接從腳底拉到頭頂。
幾小時欲生欲死的補眠之後
冷靜“嚯”地睜開眼。
沒開燈,周圍昏暗一片。
她笑了下,原來自己是做了個香豔的真實至極的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彷彿都感覺到雙腿之間的腫痛。
她看著天花板,手在床周圍摸著。被單的觸感有些怪,床也有些硬——她不由得頓住。
三秒之後,冷靜猛地坐起,嘩啦一下掀開被子。
很好,她渾身光溜溜的。
拿在她手上的,也不是被子,而是半成品布料。國王尺寸的設計桌的另一邊,是熟睡中的小白臉。
思緒翻江倒海地回到她腦中,冷靜雙手捧著臉。
她後悔了。
和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出海”,這不要緊;她是他的房東兼債主,這也不要緊;在這連床都沒有的設計室裡、在一地的半成品布料上、在她偶像可可·香奈兒的照片面前這非常非常非常要緊!
想到這裡,頓時一股寒意襲來,黑暗之中冷靜偏頭看一眼身旁:男人趴著睡,被子只遮到腰部,整個背坦露在外,剛才極致的糾纏中,他的背肌拉成性感的流線型冷靜及時打住邪念,一遍遍告訴自己,他這種欠債肉償的行為,是非常非常非常錯誤的!
翟默醒過來。
一時辨不清日夜。
慢慢回想起自己昨晚是關了燈的,這才領悟辦公室裡如此光亮,是因為此刻已是白天。
眯著眼看向身旁
沒有人。翟默瞬間清醒過來,剛坐起就聽到辦公室外的聲音:“早啊,Linda!”
外邊有人在互道早安,翟默心裡驀地“咯噔”一聲。
有些僵硬地轉頭望向掛著百葉簾的落地窗,透過百葉簾的縫隙中,似乎能看見外頭的格子間裡、一派晨間特有的充滿活力的的場景又有女聲傳來:“對了,Linda,去把昨天的樣品布料拿來我看看。就在朱設計師辦公室裡。”
另一人回答:“好嘞!”
緊接著就有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並逐漸靠近辦公室。歷來反應迅速的翟默此時卻生生慢了半拍,直到這時才想起自己要做什麼翻遍桌上的布料找自己的衣服。
找不到……
不僅衣服找不到,他的長褲也被人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