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把他的衣物統統拿走,只留一條底褲。
翟默瞬間僵在原地。
19
凌晨4點到家,冷靜一直睡到9點。被窗外直射進來的豔陽逼得睜開眼時,還有些不適應。
眯眼瞧瞧亂得可以的臥室,目光一一掃過地上躺著的衣服,床尾掛著的浴巾,床頭櫃上倒著的空水杯,和水杯旁那兩粒避孕藥。
越想越後悔。
門鈴響了N久,坐在床頭髮呆半晌的冷靜這才聽到,按按抽痛的太陽穴,趿上拖鞋,隨便從衣櫃裡扯了件襯衫套上,下樓開門。
門一拉開就看到翟默的臉。
冷靜一驚,條件反射地甩上門——房門關上的前一秒被他抬手格住。
他臉色鐵青,這前所未有的模樣看得冷靜肝直顫,“你……你想幹嘛?”
“你說呢?”
冷靜垂眼偷瞄他身上的衣服,黑色襯衣,菸灰色西褲,線條流暢,俊朗修長。衣服下頭是個什麼樣的光景?冷靜逼自己不去想。“你……怎麼回來的?”
“你,說,呢?”
翟默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反問。
一看到這女人事不關己、沒心沒肺的模樣,翟默就不禁回想起自己當時翻到窗臺外的場景,那高度,那風勢,那姿態,還有他披在身上的那塊布,絲毫不遜於內褲外穿的超人。
迎風凌亂間,他唯一能慶幸的是這女人曾帶他來過一次設計室,他也曾趁著清潔工打掃格子間的空檔參觀了各個房間,那一刻,他站在窗外的蓄水臺上,記憶力強悍的大腦開始回憶設計室的格局,憑著依稀的印象,沿著不足40碼寬的蓄水臺、背脊緊貼窗面,步履維艱地朝成衣間方向挪去。
當時,他的視線無意間掃過對面的寫字樓,竟撞見兩個女人驚詫無比的目光。她們的臉死死貼著窗戶,鼻尖幾乎被玻璃壓平,翟默幾乎能猜到她們在驚呼什麼:“看!內褲男!”
21
門一開,翟默就迫不及待的走出去。不出半秒,腳步生生僵住。
同樣僵住的,還有電梯門外的冷靜……
翟默僵住——那個背對他而站、正在等對面電梯的女人不正是……
冷靜僵住——電梯一到,周圍的乘客就一股腦兒湧了進去,她最後一個進,一隻腳剛踩進電梯,耳邊就響起了電梯超載的“滴滴”聲。
瞬間,所有人齊刷刷地盯向她,彷彿她一個人的重量就能壓塌一座電梯那般十惡不赦,眼神之凌厲,硬是把冷靜一步步逼出了電梯。
只能等下一趟了……
這邊廂,翟默很快回過神來,看一眼那女人無知無覺的背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立馬瞅準一條開溜的小徑,拔腿就跑可惜轉眼就被韓千千再度纏上:“你能有什麼急事啊?下次再談?下次你又不知道溜哪兒去了。”
“噓!”
“噓什麼噓,翟……唔!”
翟默終於把這獅子吼女王的嘴給捂嚴實了,揪著的心剛有所放鬆,可怕事情的就來了這高階寫字樓裡怎麼會有這麼精彩的爭吵?聽見動靜的冷靜帶著疑惑,循聲往後看。
那一瞬間,翟默怔得連呼吸都滯住了。
三分之一秒的驚魂不定。
三分之一秒的手足無措。
三分之一秒的計從心來。
一秒鐘後,冷靜回過頭來,一怔
對面站著個男人,正衝她微笑。
對面站著的這個男人,正是翟默。
二分之一秒的呆立當場。
二分之一秒的不敢置信。
冷靜的神智被他的突然出現打的七零八落,完全沒有發現翟默身後緩緩合上的電梯門裡,有一位剛被推進電梯、正透過電梯門中間那最後一點縫隙怨念地看著翟默的年輕女人。
冷靜直愣愣地看著他:“你……”
翟默微笑著走近,不快,也不猶豫,像踏在她心上似的,一步一個腳印,他的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盯著她的,冷靜一時之間陷在他的目光裡,完全沒發現他突然輕巧地拿過旁人手中那束鮮花翟默前一刻已經瞅準了斜前方那個抱著一大束鮮花的年輕男人,看對方身上的制服,似乎是附近花店的送花小弟。
正焦急地等著電梯的送花小弟莫名其妙被奪了花,他立刻眉眼一橫,瞪向面前的小偷:“喂!你……”話沒說完,手裡就塞被進幾張紙幣,送花小弟低頭一瞧,徹底忘吱聲了。
夾在花莖間的祝福卡片連同鈔票一起被韓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