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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六千人的限制實在具有妥協的性質。

國大黨的宗旨成為大會熱烈討論的一個題目。在我所提出的黨章裡,國大黨的宗旨,如果可能的話,是在不列顛帝國範圍內達到自治,如不可能,則脫離不列顛帝國而自治。大會上有一部分人要把黨的宗旨只限於在不列顛帝國範圍內自治。這一部分人的意見是由潘迪特·馬拉維亞吉和真納先生提出來的。然而他們沒有得到很多票。黨章草案再一次提出達到這個目標的手段仍將是和平的和合法的。這個條件也引起了反對,反對者的意見是說在黨章中不必規定應當採取什麼手段,大會經過一場有教育意義的和坦率的討論以後,仍然維持原議。我認為如果這個黨章是由人民真誠地,理智地並且熱心地訂出來的,那就將成為進行群眾教育一個有力的工具,而制訂這個黨章的過程本身就會給我們帶來自治。然而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就有點不相干了。

關於印—穆團結,取消不可接觸制度和土布的決議也都在這次大會上透過了,從此國大黨的印度教徒黨員便負起了從印度教中消除不可接觸制度災禍的責任;國大黨也由於提倡土布而和印度的“骷髏”建立了生活上的聯絡,大會透過了為基拉法進行不合作的決議則是國大黨為了促使印—穆團結所作的一個重大的實際嘗試。

告別

現在該把這幾章告一段落了。

我從此以後的生活便完全公開了,差不多沒有什麼事情是人們不知道的。而且,從1921年以後,我在工作上同國大黨的領導人有著那麼密切的聯絡,所以我在描述此後生活中的任何事件時,不能不提到我同他們的關係。今天,史羅曇納吉、德希班度、哈欽·薩希布和拉拉吉雖然已與我們永別了,我們很幸運地還有很多其他老練的國大黨領導人同我們在一起生活和工作。國大黨的歷史,自從有了我上述的重大改變以來,依然還在創造的過程中。而我在已往七年中的主要體驗,都是透過國大黨進行的。因此,如果我要繼續描述我的體驗,我便不能不提到我同這些領導人的關係。而這一點我是不能這麼做的,即使是為了禮貌的緣故,至少在目前是不能這麼做的。

最後,我對於現在所進行的試驗,還不能下確切的結論。因此,我覺得把我的敘述就此結束,很明顯是我的責任。事實上我的筆已經本能地拒絕繼續往下寫了。

我不得不向讀者告別,心裡自然不無感觸。我對自己的體驗有很高的評價。我不曉得我是否能夠公正地對待這些體驗。我只能說,我為了忠實的描述,從來不敢馬虎將事。把我所感覺到的和我所確切得到的結論,據實刻畫出來,一直是我孜孜以求的。這種嘗試給了我心理上一種無法形容的寧靜,因為我的宿願就是要使動搖的人皈依真理和非暴力。

我的一貫經驗使我確信,除了真理以外,沒有別的上帝。如果這幾章的每一頁沒有向讀者宣示實現真理的唯一辦法就是非暴力,我就會覺得我寫這本書所費的心血全都白費了。即使我在這方面的努力沒有收到什麼效果,讀者也應當明白,過錯在於方式而不在於原則。我對非暴力的追求,不論是多麼誠摯,究竟還沒有達到盡善盡美的地步。因此,我在一瞬間所瞥見的一點真理,很難把它的無法形容的光輝宣洩於萬一,這光輝的強烈,實百萬倍於我們日常親眼看見的太陽的光輝。其實我所抓到的只不過是這個偉大的光明的最微弱的一線而已。然而我可以保證說,根據我這一切體驗的結果,只有完全實現了非暴力的人,才能完全看到真理。

要和普遍的和無所不在的真理的精神面對面地相見,人們必須愛護最卑微的生物,一如愛護自己,而一個有志於此的人,便不能對生活的任何方面採取超然的態度。這就是我追求真理而不得不投身於政治的緣故。我可以毫不遲疑地,並以最謙遜的精神來說,凡以為宗教與政治無關的人,其實是不懂得宗教的意義。

如果不進行自我純潔的工作,要和每一件生物合為一體是不可能的;沒有自我純潔,要遵行非暴力的法則也必然是一種夢想;一個心地不純潔的人,決不能認識上帝。因此,自我純潔必須包括生活中的各個方面的純潔。而由於純潔是富有感染力的,個人純潔的結果必然使周圍的環境也純潔了。

然而自我純潔的路程是艱難而崎嶇的。一個人要達到完全的純潔,就必須絕對擺脫思想、言論和行動中的感情;超越於愛、憎、迎、拒的逆流之上。我知道我自己還沒有達到這三方面的純潔,雖然我在這方面一直進行著不倦的努力。這就是為什麼世界上的讚譽不能使我動心,有時反而使我難過的道理。在我看來,克服微妙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