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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腫,不宜多飲酒,加上這些天疲勞過度,才出現這種情況。”

莫洛托夫不停地道歉,自責:“怪我們,這是我們應當吸取的一次教訓,一切責任都在我們……”

總理吐了幾次,車開回奧斯特洛夫斯卡亞街8號公寓,我們扶總理進入房間,他已經停止嘔吐,但仍然昏昏沉沉。大家忙著沏濃茶,找醫生。濃茶泡好,扶總理坐起些身子,讓他喝了兩口濃茶。我摸著他的手冰涼,額上也是涼冰冰的汗淋淋的,心裡一陣陣著急難過。沒有完成好鄧大姐的囑託,我心裡自責,更埋怨蘇聯的領導同志:這些個酒桶,他們大概天天喝,醉習慣了……

扶總理躺好,皇宮醫院的醫生趕到了,據說是位著名的老醫生。他替總理檢查之後,說:“不要緊,沒什麼大事。他的肝臟可能受過虧損,經不起酒精的刺激,再加上疲勞,所以嘔吐。吐了好,這是人身體一種自衛的反應。現在不要打攪他,叫他安靜睡一夜,明天早晨我再來看看。”

醫生留下一點藥便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8點左右,總理睜開了眼,雙後搓搓臉,坐起來。

“總理,你感覺怎麼樣?”我遞過去一杯溫茶水。

總理只喝了一口。第二口沒咽,漱漱嘴吐掉了。傷過酒的胃,不能馬上喝太多水。

“比昨天好多了。”總理下了床,“嗯,還有點頭昏腦脹。”

周恩來輕輕搖晃一下頭,眼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望住師哲,不無擔心地問:“我昨天都說了些什麼?”

師哲說:“講的很好,蘇聯人都說哈拉少。”

“有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沒有。”師哲搖搖頭。

“我是說過一些話的,但具體內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總理竭力回憶著,眉頭皺起,搖搖頭;臉色蒼白,神色憂慮。

“沒有什麼出格的話,談了我們出席這次國際會議的意義,這件事本身就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就是一種勝利。如果能解決某些問題就會有更大的收效。”

“還講了什麼?”

“別的都是一般的應酬話。”師哲想了想,說:“涉及個人的只提到莫洛托夫一人,而且是尊重的話。你說你1928年在中共六大見到了莫洛托夫,他對中共代表們講了話,表示向他學習……我想,給中共代表講話的,你指的大概是斯大林同志,只是錯說成莫洛托夫了。”

“嗯……”總理沉重地籲口粗氣,仍然不放心:“還講了些什麼不妥當的話?要如實告我。”

“沒有!”師哲很肯定,“確實沒有。”

這種場合,師哲是不會遮掩的。因為關係到黨和國家,真有出格的話,必須講出來以便採取補救措施。師哲肯定的態度使再三再四追問的周總理放下一些心。他懊悔地搖搖頭,小聲喃喃道:

“我記得昨天晚上離開了席位,在大廳轉了一陣兒就頭昏腦脹,不清醒了……”

師哲直到這時,才換上勸慰的口氣:“總理,沒事。從外表上看不出來,因為言語、舉止,表現都很正常,甚至沒看出什麼醉意,否則,早請你退席回寓所了。”

正說著,皇宮醫院那位老醫生又來了。總理迎上去同他握手致謝,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日的翩翩風度。醫生替總理檢查後,說:“一切正常,但是還要休息。”

“我是準備今天回國的。”總理說。

“絕不能長途跋涉。”醫生斷然說,“推遲一天走,今天好好休息。”

於是,總理只好留下來多住一天。上午休息,下午參觀,第二天才登機飛回北京。

總理向毛主席、黨中央彙報了莫斯科會談的情況。彙報結束後,又專門向毛澤東作了個別彙報。

“主席,這次我還犯了個錯誤,要向你檢討呢。”

“什麼錯誤?”

“我在宴會上喝多了……”

“比重慶喝得多?”

“吐了。回來的日期也推遲了一天。在這樣的外交場合喝吐了,丟了醜,這是我的錯誤,我向主席,向中央檢討。”

“哈哈,”毛澤東笑出了聲,輕描淡寫地把手一揮,“喝酒的人喝醉了,這是常有的事,算不得丟醜。要是換成我,我不跟他們對酒,我跟他們比吃辣子,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4月21日,周恩來率代表團全體人員抵達莫斯科。這時,他已是精神抖擻,神采飛揚,談笑風生。師哲到機場迎接,握手時,總理對他說:“我跟主席承認了錯誤。主席笑嘻嘻說,這是常有的事。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