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下,然後才帶周恩來走。

在水上警察廳,他們拿出記錄的紙筆,例行公事地問一遍姓名、出生年月日、學歷、職業等情況,然後吸燃香菸,這是正式交鋒的前奏。

周恩來始終是那麼坦然,那麼自信,那麼既來之則安之,就是沒有一點惶恐不安,連目光都不顫一下。

“你舅舅姓什麼?”敵人冷不防問。

“姓周。”

“叫什麼?”

“曼青。”

“幹什麼的?”

“在省政府財政廳任科員。”

這幾句問答行雲流水,一氣完畢,又快捷又幹脆。

可是,主審官嘴角流出了得意的略含譏嘲的冷笑:“你大概忘了你姓什麼?”

“姓王。開始我說過。”

敵人口氣陡轉,又兇又急:“你舅舅姓周,你怎麼姓王?”

這次輪到周恩來笑了。他的笑中含著苦澀也含著譏嘲,那是“秀才遇見兵”的神情:“先生,在中國舅舅和叔叔是有區別的,叔叔和我姓氏一致,舅舅可不一致,不像外國人,舅舅、叔叔都叫uncle。所以我舅舅姓周我姓王。”

敵人有些尷尬,嘴唇張了張,不甘心地站起身,逼視著周恩來:“我看你不是姓王而姓周,你不是做古董生意的而是當兵的。”

周恩來表情的變化是那麼自然而適度,始而驚訝,繼而苦笑,伸出兩隻手:“你看我像當兵的嗎?”

幾個警察都去看那雙手,那是一雙寫字的手。

主審官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卡片仔細看著,猛一掀眼簾,目光直逼周思來,叫:“周恩來!”

周恩來茫然地皺起眉頭,既沒應聲也無臉紅,被喊愣了一般。

“你就是周恩來。”敵人肯定地再說一句。

周恩來腦子馬上閃出上海登船後,餐廳裡遇到的兩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天津口音,是商人。很可能是當年在天津五四運動時認識他的……

然而,近10年過去了。周恩來撫下滿腮的鬍子,笑著搖起頭:“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姓王,淮安人,你們有什麼根據說我是周,周恩來?”

主審官張了張嘴,沒有答出來。他重新坐下,拿過記錄,將問過的話再重新問一遍。周恩來對答如流,與記錄上一字不錯。他那非凡的記憶力確實超出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於是,敵人終於緩下態度:“對不起,誤會了。先生,你可以走了。”

周恩來卻不忙於走。他是在日本人的勢力下活動,走出警察廳容易,再被請回來也很容易。

“唉呀,耽誤快兩小時了。”周恩來看看錶,認真請求道:“先生,我還得麻煩你們一下,幫我買兩張下午去長春的火車票。”

敵人再次面面相覷,終於點點頭:“可以。”

“辛苦你們了。”周恩來將錢遞上,“我在旅館等票。”

至此,周恩來才不慌不忙走出警察廳。回到旅館,他仍是那麼從容不迫,喝水休息,只是喝水時低低交待一句:“把接頭證件銷燬。”

鄧穎超若無其事地上廁所去了。很快,廁所傳出了衝馬桶的聲音。

就這樣,周恩來和鄧穎超拿了警察廳代買的火車票,從容不迫地離開了大連……

這一段大連遇險脫險的經過,《八小時以外》等雜誌登過文章。鄧大姐曾說,“與事實有很大出入”。周恩來在北戴河講過這件事,鄧大姐也對我們講過。她說:“我是親身經歷了那次事件的兩個人之一,恩來也跟我詳細講了他在警察廳同敵人鬥智的情況。”

周恩來與酒

周恩來能喝酒;為了工作平時不喝酒,為了工作也可以連續喝下大量的酒;他喝酒有節制,偶爾也有失去節制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

周恩來總理喝酒的故事太多了,充滿迷人的魅力,要是一件件講詳細,一本書也寫不完。不過,他喝酒的故事大多都是與“茅臺”聯絡在一起。自從紅軍長征路經貴州,攻佔了茅臺鎮,“那裡的酒全喝光了”以後,周恩來就與茅臺結下不解之緣。我常聽人們講笑話:“其實五糧液酒的質量早已超過茅臺,但仍然沒法跟茅臺比。因為紅軍沒有喝五糧液,因為總理喜歡喝茅臺。差了這麼兩條,五糧液永遠也趕不上茅臺。”

笑話終歸是笑話。不過,茅臺名震全球,確確實實與我們的總理分不開。長征經過茅臺鎮,總理用超過1兩的杯子喝下25杯茅臺酒。這是他親口所講,也為我後來目睹的事實所驗證。

那麼,就從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