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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鄧穎超是革命同志中年齡小的一個。所以大家也叫她“小超”。到了抗戰結束後,重慶的黨員幹部裡,多數是新鮮血液,都比鄧穎超年輕,所以不知不覺就改稱了“大姐”或“鄧大姐”。周恩來始終把鄧穎超叫“小超”,鑑於大家已改稱呼,則對著鄧穎超叫“小超”,對第三者講話時,也隨大家叫“大姐”或“鄧大姐”。

鄧穎超結婚時,稱呼周恩來為“恩來”,偶爾也稱“周公”。到了長征前後,周恩來蓄一部又長又黑又密的美髯,鄧穎超便以這部大鬍子改稱周恩來“胡公”。抗戰爆發後,周恩來主要在重慶主持南方局的工作,住處叫“周公館”,鄧穎超就很少叫其他,基本只稱呼其為“周公”。“周公”一直叫到進城,叫到建國,便基本不叫了。改稱“思來”和“總理”。一般倩況,夫妻間稱“恩來”,公事和社交場合稱“總理”。就是說,在稱呼上也是“公私分明”。

現在,鄧穎超在西花廳家中,只面對周恩來,自然是稱“恩來”。偏偏她問的“風向”問題又是公事,周思來一聽就生氣了,猛地睜大眼,望住鄧穎超嚴厲責問:“什麼風向問題,是誰告訴你的?”

鄧穎超自知犯了忌,無意中介入了周恩來的公事中,不敢隱瞞,用知錯的語氣解釋:“我只聽老喬說了一句是風向不對麼……”

“你把老喬叫進來。”周恩來放下了手中的公事,這是要認真追究了。

喬金旺不安地走進總理辦公室,臉有些紅。

“你怎麼知道是風向不對?”周思來聲色俱厲,“是誰告訴你的?”

喬金旺噎住了。這事無論如何不能把軍事秘書“賣”了呀。他索性低下頭不吱聲了。

周恩來見喬金旺這樣,也沒再發脾氣。因為貼身警衛不是瞎子聾子,偶爾聽到一句半句打電話或交談中的話也是難免的。他對門口的鄧穎超吩咐:“你跟老喬談一談,怎麼能隨便和人談這類事情呢?”

總理這句話含了兩層意思。一是喬金旺不該知道這件事,二是即便偶爾聽到了,也不能跟任何人說,就是跟鄧大姐這樣的有夫妻關係的老革命家也不能說。

見總理開始辦公了,鄧穎超忙把喬金旺叫走。

“你呀,你也不要太緊張。”鄧穎超先安慰一句老喬,然後批評和自我批評一起說:“總理呢,是嚴格要求。幾十年都是這樣,我瞭解。挨點批評就挨點批評吧。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該跟我講的可以不跟我講,不該知道的我也不問就是了,咱們都接受教訓。”

正因為鄧穎超能夠擺正關係,保持獨立的自我,各安其位,所以免去了周恩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並深得周恩來的信任。必要時,周思來敢於放心地託付鄧穎超一些事。比如他的辦公室門上的鑰匙和保險櫃上的鑰匙,一天24小時不離身;平時裝兜裡,睡覺壓枕下,起床時馬上又裝兜。鄧穎超沒有這兩把鑰匙。但是,一旦周恩來要出國,這兩把鑰匙交別人不放心或不合適,他只交鄧穎超保管。他相信鄧穎超會像接受保密任務一樣把鑰匙珍藏起來,不會暗去開門開櫃。

記得有次出國訪問,到機場時,周恩來想起鑰匙還在兜裡,忙裝入牛皮紙信封,封死後,交機要人員送鄧穎超保管。周恩來出訪回來,與鄧穎超見面時,第一件事就是鄧穎超交還那個封有兩把鑰匙的信封。

周恩來笑著說:“嗅,你連信封也不開啟檢查一下?”

鄧穎超說:“你怎麼交給我,我怎麼還給你。”

周恩來笑得更歡了,說:“我忘了告訴機要一聲,這信封裡還有我寫給你的一個便條呢……”

不久前看到一些老同志的回憶,江青是不該問的到處問,不該看的想方設法要看到,為此跟機要秘書鬧過脾氣。與鄧穎超比較起來,他們最後命運的不同,其根源首先不是在於自身嗎?

志同道合未必能為夫妻,性情相宜也只能提供好的感情基礎。加深這種感情並使之持久,畢竟還須雙方的努力。周恩來屬於妻子的時間很少很少,但他會溫柔,善體貼,懂關心,所以他可以在很有限的時間裡,給予妻子最大的滿足,這無疑是他們夫妻之間關係親密融洽的重要原因之一。

周恩來客人多,來談話的,開會的,每天不斷。他熱情好客,喜歡朋友同事一道聚餐。到鐘點了,他習慣說一句:“別走了,一塊兒吃飯吧,今天大姐請你們的客。”

周恩來習慣講這句話是有來歷的。

剛實行薪金制時,總理留客習慣說:“別走了,一塊兒吃飯吧,今天我請客。”

這本是家常話,並沒什麼不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