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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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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來,該活動一下了。”鄧大姐在門口最愛講的就是這句話,每天講一遍,不多打擾總理,能提醒他活動一次就滿足。

有時也提醒:“恩來,該吃飯了。”如果周恩來仍然不停止辦公,那就加重點語氣,改稱:“總理,該吃飯了!”

這樣稱呼是為了表明,我不僅因為你是我丈夫才關心你該吃飯了,更因為我們是戰友、同志,我必須站在全國人民的利益上來提醒你愛惜身體,按時吃飯。

總理逝世後,一些同志找鄧穎超瞭解總理生前的各種事跡經歷,鄧穎超說不上來,只能歉意地說:“他的工作我不瞭解,許多事秘書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找秘書問去吧。”

周恩來與鄧穎超結婚後,第二天便訂立了一項協議:兩人可以在一個地方或一個機關工作,但不要在一個具體部門共事。幾十年來,他們都遵守了這個協議。

1982年,有人找鄧穎超瞭解周恩來生前做的一項工作,鄧穎

超說不出,她不瞭解。但她寫了一篇文章,題目是《一個嚴格遵守保密紀律的共產黨員》。這是她所瞭解的周恩來——你不應該說的事,不要說;你不應該問的事,不要問;你不應該看的檔案,不要看。越是黨的負責幹部,越是擔負責任重大,越要以身作則地做到這一點;越是對自己親近的人,越要警惕不出例外。

從通訊確定戀愛關係時起,周恩來與鄧穎超就確定了允許並尊重對方可以有秘密,只屬於個人的秘密,不像傳統世俗的舊觀念,所謂夫妻一體,就不能有各自的獨立性和隱秘。

周恩來和鄧穎超確定戀愛關係後,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鄧穎超對我們講過,直到結婚時,經組織溝通,彼此才知道對方已經加入共產黨。但他們誰也沒有責怪對方隱瞞了自己。

周恩來去南昌領導“八一起義”,與鄧穎超握手言別,分明是生離死別,周恩來卻什麼也沒說,直到離開武漢的那一刻,才籠統說一句:“我今晚要去趟九江。”去幹什麼?呆多久?何日再相見?怎麼聯絡?周恩來沒說,鄧穎超也不問。直到12天后,國民黨的報紙登出了“南昌起義”的訊息,鄧穎超才知道丈夫是去幹了驚天動地的造反的大事業。

這種“互不打聽”的關係一直保持到生命終結。周恩來在彌留之際,有一次醒來,與鄧穎超手握手地互相望著,充滿了無限依戀不捨的神情。他們彼此是最瞭解的,又是最陌生的。

周恩來的嘴唇輕輕抽動,鄧穎超俯下身去,望著周恩來,等候他講什麼放不下心的事。

周恩來從喉嚨裡輕咳出一聲,終於吐出鬱積心底很久的一句話:“我肚子裡還裝著很多話沒有說。”

鄧穎超輕輕點頭,目光裡流出的是信任和理解。她用少有的溫柔與平靜,回答一句:“我肚子裡也裝著很多話沒有說。”

他們彼此握緊的手用了用力,便全明白,全理解,全講清了。那情那景,令我們陪護在身邊的同志深受感動,並且對夫婦之道的認識一下子提高到了一個新境界,新層次。

當時,陪護總理的主要是我和衛士高振普,後來又增加了喬金旺。我們曾由總理和大姐的這兩句對話,憶及許多往事。

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時,總理的辦公室裡電話一個接一個,人來人往忙得不可開交。但是除了軍事秘書,無論是鄧大姐還是我們這些身邊工作人員,卻不知在忙什麼。直到總理在人民大會堂正式宣佈了,我們才和全國人民一樣驚喜歡呼起來。

以後爆炸次數多了,就難免漏出點風聲。

那是一次試爆前,總理辦公室又是電話不斷,一夜末睡。第二天早晨鄧大姐起床後,見到值班警衛喬金旺,就關心地問:“總理睡了沒有?”

老喬搖搖頭:“還沒有睡。”

“什麼事啊,又一夜不睡?”

這本是隨口問話,並非是存心打聽。喬金旺從軍事秘書嘴裡聽到一點影子,也就隨口回答:“聽說是風向不對。”

鄧穎超出於關心,便推開總理辦公室的門,探頭問一聲:“恩來呀,聽說是風有問題?”

周恩來與鄧穎超彼此的稱呼,細琢磨是很有講究的。

周恩來認識鄧穎超時,周恩來21歲,鄧穎超15歲,周恩來就叫鄧穎超“小超”。這個稱呼一直叫到他去世。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同事中鄧穎超漸漸由“小”到“大”,稱呼自然而然起了變化。在上海搞地下工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