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場合這樣嚴整還有一定道理,回到家,沒有外人,仍然保持這種“嚴整”性,我們可有點受不住了。總理辦公,哪怕熱出一身汗,決不會脫下那身制服,連領釦都不肯鬆開。他這樣表率,我們就不得不跟著注意。在自己辦公室還可以悄悄脫下制服,隨意地只穿件汗衫或圓領衫,赤腳踩雙涼鞋。但電鈴一響,就趕緊穿制服,全身嚴整地去見總理。
記得有次熱浪襲擊北京,熱得人要死要活,張開嘴喘氣。總理開會回來,汗水溼了全身。他匆匆去沖涼,從衛生間出來,已,經又是全身披掛,制服領釦都系嚴了。在辦公桌前坐下,還認真戴上工作袖套。
我們幫他開了電扇,電扇前還放盆涼水。但那風仍然是灼人的熱風,總理剛坐下,汗水已經又流出來。
“總理,”我終於忍耐不住,打斷他的辦公:“我想給您提條意見。”
“噢?”總理抬起頭,由於汗水不斷被電扇風吹乾,臉上變得粘溼;他認真望住我:“說吧,有什麼意見?”
“天氣這麼熱,”我朝辦公室外望一眼,在聒耳的蟬鳴聲中,空氣熱得浮動波顫,“你不脫外衣,我們也就不好脫,太受罪了,影響辦公啊。”
鄧大姐很少有地也走進了總理辦公室,支援我的意見:“是啊,這麼熱。你那是幹嗎呀?又是背心又是襯衫,外邊還要套制服,穿那麼多!”
總理打量自己:“我覺得還可以……問題不大。”
“等覺出不可以就晚了。再說,大家都捂著……”
“你們可以脫,不要跟我比。”總理還不肯放棄“形象”。
“你不脫,我們怎麼好脫呢?”我拿定主意要讓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