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來參觀。參觀之後就不止是震動,而成了震驚。房子都是修了該修之處,若說添置了一些傢俱,也決夠不上奢侈之類,甚至不比某些部長、省委書記的住房條件好。而總理已經如此自責,如此看重這件事,那麼,誰還敢亂花錢為自己營建“安樂窩”?
我多次作出口頭和書面檢查,大道理說盡了,索性說點心裡話。我在檢查中難過地寫道:“錯已經錯了,我只希望總理能回家,只要總理能在這修好的房子裡住幾年,給我什麼批評都行,給我什麼處分我也沒意見……”
當時正研究對我的處分問題。檢查交上去不久,忽然通知我去見總理。在釣魚臺他的辦公室裡,我傷心地垂下頭。總理抓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輕輕拍幾下,發出一聲長嘆。這聲嘆息是充滿了感情,我心裡莫名的一陣泛酸,不禁熱淚哽咽。我聽到總理的聲音,那是兄弟之間,甚至是父子之間談心才會有的親切、坦:誠的聲音:
“小何,你跟我這麼多年,對我的性格還不瞭解嗎?我身為總:理,帶一個好頭,影響一大片;帶一個壞頭,也要影響一大片。所以我必須嚴格要求自己。你們花那麼多錢,把我房子搞那麼好,群眾怎麼看?你不要只聽人說沒什麼,說只修了應該修的,一旦有人搞個人主義,他就會拿出來作擋箭牌。任何事,不同的意見肯定是有的。而且,真有人學著修起房子來,我還怎麼說別人?這個頭是我帶的麼。我一個人似乎影響不大,部長副部長都修起房子來,在群眾中會產生什麼影響?這樣一級學一級發展下去怎麼得了?現在呢,既成事實,都為難。我搬進去住吧,我心不安;我不搬去住吧,你們心不安。我知道你們也難。教訓哪,你們這麼搞對誰也不好啊……”
“總理!”我叫了一聲,我哭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