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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為你負責。”我招呼衛士,“來,扶總理回去休息。”

我扶住總理肩膀,想強迫他去睡一會兒,可是,總理忽然發火了:“胡鬧臺!你怎麼就想不到要為我們的志願軍戰士負責?”

我被嚇退一步,看到總理網滿紅絲的,眼睛惱火地盯緊我,由於生氣動怒,鼻血淌得更厲害了。

“總理!”我叫了一聲,我哭了,“你,你別生氣啊……”

總理下意識地擦一下流到唇際的鼻血,皺著眉頭,放緩一些聲音:“我可能嚴厲了一些。可你想過沒有?我們有4萬志願軍戰士在朝鮮前線流血犧牲,我流這點鼻血又算得了什麼?我現在去休息,耽誤了電報,對得起志願軍戰士嗎?”

“總理,我錯了,我考慮不周。”我流著淚說,上前替總理換棉球止血,“你別生氣了,不然血流得更厲害,你不要說話了……”

總理一直堅持在辦公室,直至收到前方來電,又口授了覆電內容,簽發了覆電,然後才服藥休息。那以後,再逢總理累得流鼻血,我們決不敢強迫他去休息,只能忍著心疼相機勸說幾句。總理根據情況,有時不聽勸,鼻血稍止便又起身繼續工作;有時情況不那麼急,沒有重要的事非辦不可,他就聽大家的勸,隨手抱幾份檔案,走進他的臥室。

總理無論怎樣疲憊不堪,上床後必要辦一會兒公,否則無法入睡。就像有些人上床後不看一會兒閒書就難以入睡一樣,已經養成習慣。所以,這個臥室可以算作總理的第4辦公室。

總理的床頭也是三件“寶”:紅藍鉛筆,老花鏡和清涼油。如果總理主動停止辦公睡覺,那就會心裡有事,難入睡,睡著也不踏實。他經常是看啊看,眼睛困得睜不開了,就抹清涼油,繼續看,直到“失去知覺”,也就是在無意中自然入睡為止。

值班衛士隨時注意著臥室內的動靜,一旦總理入睡了,便輕手輕腳進去,將燈熄滅,再輕手輕腳出來,關嚴門,小聲對值班的秘書們說:“回去吧,總理睡了。”

當然,有時總理是自己關燈睡覺,這是主動有意地要睡覺,一般是沒什麼放不下的事情了,或者是頭痛得無法看東西了。總理用腦過度的痛苦之狀我們都見過,微蹙眉頭,不敢睜大眼;這時他要服安眠藥,並由護士人員幫忙作些頭部按摩,促進血液迴圈。

總理主動熄燈睡覺,常發生睡不踏實的情況。一見他關燈,值班秘書就可以走了。可是工夫不大,總理“第四辦公室”的燈又亮起來,這是他又想起了什麼事,叫衛士再把秘書找來,或詢問,或交待一件事,或對某項工作作出指示。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總理見秘書跑來跑去,心裡不安,就說:“唉,真麻煩你們了。還是給你們寢室安部電話吧。”

於是,值班秘書的床頭就安了一部紅機子。總理床頭也裝一部紅機子,這部紅機子沒有撥號也沒有鈴,拿起話筒就可以讓總機找人,可以打出去,外面打不進來,因為不響鈴。怕響鈴驚擾住隔壁的鄧大姐。

有了電話,我們就可以少跑許多腿。有些事,在電話裡就可以說了,回答總理的詢問或接受某項指示,而不必再從寢室跑到總理的“第四辦公室”。

我們有時開玩笑,西花廳是電鈴的世界。總理的4個辦公室都裝有按鈴,從廁所衛生間到餐廳到辦公室到臥室,隨時按響鈴召喚秘書。

辦公條件都是逐步提高。比如總理的“第四辦公室”,開始條件簡陋,總理抱著檔案上床,在身邊一放,就將背靠在了床頭上。他批閱檔案時,就將兩腿弓起來,檔案放在腿上,邊看邊批示。這樣是很累人的,而且檔案放在腿上,寫字不易寫好,還吃力。衛士見了這種情況,就幫忙找來一個硬紙板,讓總理墊在腿上。

這樣寫字方便些,但人仍然很累。鄧大姐見了,心有不忍,動了動腦子,把木工請來,親自講了設想。木工就按大姐的設想做了一張小桌子,帶傾斜面,剛好能卡在床上。這樣,總理辦公就可以減輕些勞累。

這張小桌,平時只放三樣東西:紅藍鉛筆、老花鏡和清涼油。60年代,總理勞累過度患了心臟病,小桌上便又加了一瓶預防心臟病淬然發作進行救急的藥品硝酸甘油。現在,這張傾斜的小桌子就陳列在中國革命博物館中。

總理在“第四辦公室”裡的辦公,經常是處於強撐、苦撐的狀態。有幾個場面給我留下印象很深。

一次是在困難時期,由於中央領導都堅持不吃肉、不吃蛋、吃糧不超定量標準,總理那麼大工作量,怎麼受得了?他身體素質明顯下降,瘦得眼窩都凹了進去,並且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