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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奸細。”一想到岡崎城裡居然有這種人,聽者不禁搖頭慨嘆。“不,大概是和織田信秀串通好,讓阿春去刺殺主公;但因為阿春後來發了瘋,沒能得逞,終於自己下手了。”甚至有人作出這樣的猜測。

總之,任何人都不能去探望廣忠,結果鬧得滿城風雨。岡崎城突然沒有了主人,眾人手足無措,一片混亂。本來明朗的天空顯得那麼陰沉,門窗緊閉的房間也十分暗淡。

老臣們堅持說城主只是患了病,但有人卻說,廣忠乃是被八彌所傷……

但是,他們卻不知,廣忠已經喪命,他的遺體也從大林寺搬到能見的月光庵,被秘密埋葬了。先前,被八彌殺死的阿春也被秘密埋葬在那裡……負責此事的是阿部大藏、酒井雅樂助和石川安藝,以及植村新六郎,其他老臣事後方知真相。

廣忠臥房旁邊的居室,被褥照舊鋪著。但裡面不是躺著入,而是塞著廣忠的衣物。不久之後,那些包著廣忠衣物的寢具隨葬了,但重臣們的討論仍無半點進展。睡覺的地方用屏風圍了起來,眾人則聚集在廣忠的臥房裡,個個面無血色。

“我還是說,無論如何都該這樣……”石川安藝說完,回頭看著天野甚右衛門。

“我也堅持淺見。”甚右衛門毫不猶豫地說道,“照安藝的意思投了今川氏,那麼少主怎麼辦?城主已經歸天,少主也落入敵手。這種情況下,還要投靠今川氏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和織田大軍對抗了嗎?”

“問題正在於此。”

“那麼不妨說來聽聽。”

“要救少主,就必須投靠織田氏。但這樣就會惹惱今川……這種事已有先例,各位難道沒有看到田原戶田的前鑑?”

二人互不相讓,爭論不休。

“二位暫停。”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鳥居忠吉終於開口說道,“此事純屬意外。如果再有意外發生,三河武士必將名聲掃地。”他說完,靜靜地回頭看著植村新六郎。“你在誅殺叛臣八彌時,你說他乃是西廣瀨佐久間的臥底。你有何依據?”

植村新六郎坐正身子,看了看眾人,道:“之所以那樣說,是從三河武士以服從主人意志為生之第一要務而得出的結論。”

“主公的意志?”甚右衛門表情嚴峻,彷彿表明,若是對方理由不夠充分,就決不饒恕。

“即使捨棄少主,主公也要對今川氏盡忠……這並非策略失當。若仔細分析主公的心思,就會發現,我們同織田氏絕不能握手言歡。雖如此,考慮到突然說八彌是織田的奸細未免過於獨斷,於是便將他歸人織田陣營的佐久間……”

“哦。”鳥居忠吉點點頭。“我們再聽聽雅樂助的意見,他支援新六,同意對外聲稱主公是被佐久間家的奸細所殺。”

雅樂助放下抱茌胸前的雙手,微微睜開眼睛,“我和植村新六郎想法一致,不必補充什麼。”

“這麼說,你也想在此關鍵時刻依賴今川氏。”

“除此以外……或者,從我們中間造出一人,自稱刺殺了主公,然後去到織田信秀處?”天野甚右衛門道。

忠吉又點了點頭,“甚右衛門,此事……你願為了整個松平氏,令八彌刺殺了無能城主。想要解救少主,才前去投奔……”

天野甚右衛門表情痛苦地搖搖頭。他雖然很想去救竹千代,卻沒想過要做刺殺主公的罪人。

“那麼,有人願意為此去投織田嗎?”忠吉打量了一番眾人的表情,又道:“那麼……誰願意去今川家?”

石川安藝向前挪了挪,“我願意前往。主公之前如此依賴和忠實於今川氏,只要我們以誠相待,他們應該不會乘人之危。”

“不,等等。”本多平八郎忠高慌忙舉起手。自從父親平八郎忠豐在前年的安祥城一戰中替廣忠而死,年僅二十二歲的忠高便繼承了本多家位。他向安藝身邊靠了靠,“和織田家關係和睦最為關鍵,在下願意前往織田氏。”他聳肩大聲道。

座中人頓時啞然。

“噢,你願往?”鳥居忠吉意外地回頭望著平八郎忠高。

“為了松平氏大局,應該不計私怨。”忠高朝植村新六郎說道。他漆黑的雙瞳彷彿在說,他不能饒恕自己的殺父仇人織田信秀,但為了大局考慮,理應放下私怨。忠高是植村新六郎之婿,其妻此時剛剛為他懷上第一個孩子。女婿血氣方剛,和岳父的意見針鋒相對。

“此時,城中分成兩派,是為必然。我會將夫人遣還回家。”

“一派胡言!”忠吉微笑著阻止了二人爭論,“不妨將你的想法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