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隨心所欲。真是耍小聰明!”
“大人!”
“我何嘗不想隨心所欲。可是,我要是那樣做,松平一家怎麼辦呢?”
“大人,您的聲音……”身後的隨從提醒他,廣忠第三次掄刀砍到籬笆上。竹籬被劈開,腳邊的露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受不了這道籬笆!既然可以隨心所欲,當然要砍掉!”
於大不由得垂下頭。廣忠情緒激動,幾近瘋狂。於大知道其中的原由。他總是痛恨自己的軟弱,和家臣們頂撞。但又過於拘謹,無法持久。想過便會後悔,而後又會發怒,怒過又再反省……他的心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思緒困頓折磨,無力自拔。或許,當時廣忠就是因為害怕今川使者的責難,才派人在這裡圍起籬笆。而現在,他憤怒於自己的軟弱。於大知道,在這之後,他會因方才的行為而懊悔。想到這裡,她突然一陣心痛:在這樣一個時代,廣忠生在岡崎,成為松平之主,原本就是一次劫難。
廣忠將刀遞給隨從,手足還在發抖。他僵直地往於大跪著的簷下走去。看見隨從畢恭畢敬跟了過來,他大聲吼道:“退下!誰讓你跟來的!”
他的聲音肯定傳到了雅樂助府中,但沒有人出聲。周圍一片死寂,似乎是在哀悼這個年輕城主心中的苦悶。隨從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於大……”廣忠小聲叫著伏在地上的於大。對命運不滿的怒火逐漸退去,一股無名的孤獨淡淡地襲上心頭。“我今天就是想堂堂正正見你,不用顧忌誰,大膽地和你相見。”
“大人這麼說,於大很高興。”
“好了,瞧,繼承了祖業的岡崎城城主來看自己的妻子了!”說完,他又低聲道:“她是竹千代的母親,在這個世上獨一無二……我最疼的人,我來看她了。”
“大人。”於大情不自禁撲了過去,抓住他的手。雖然他的額頭上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