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壓制自己怕是不能了,先不說道理在自己這邊,就看他們的人傷了許多縣裡的百姓,這些人的親朋就不會再與他們站在一起了。所以唐楓決定打鐵趁熱,趁著現在汪家還沒有準備妥當,而那些百姓們心頭的怒火也將起來的當口,對汪家發起攻擊。至於成親的事情,他認為出了這麼大的事,只怕得要往後先推上一推了。
等過了午時之後,眾黑衣人和送親的隊伍才在衙役與鄉親們的簇擁下來到了縣衙之中。唐楓此時已經換好了衣袍,從新郎倌又變回了歙縣的縣令,隨著一聲令下以及兩邊衙差們整齊的“威武”之聲,唐楓身為縣令的第一次升堂問案開始了。
“碰!”拍了驚堂木後,唐楓學著前世在電視裡看到過的包青天的架勢大聲道:“來人,將一干人等全部帶上堂來!”不一時,十多名黑衣人就被衙役們壓了上來,他們面上的面罩已經被取下來了,每人臉上都是鼻青眼腫的,顯然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更有人已經完全昏厥了過去。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從一眾送親人當中選出來的證人,以及胡烈。
看著這許多人上堂來,一下就把整個大堂擠得滿滿當當的,唐楓的心裡就好笑:“我上任之後從未在大堂上審過案,想不到今天第一遭就是這麼別開生面的一場。”將思緒拉回到堂上之後,唐楓又一拍驚堂木:“下跪何人,速速報上名來。”於是無論是否相識,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姓名上報了一遍,又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唐楓一點頭,便要人將事情的經過敘述出來。
這事當然就由胡烈來說了,他將這些黑衣人出現、殺人等等的行徑都詳細地說了出來,然後道:“現在衙門外面還有九具被殺者的屍體停在外面,可以替我作證,另外這些鄉里也是親眼所見,也可替我為證。”
唐楓於是便又問了其中兩個百姓的話,那兩人所說的和胡烈自然沒有什麼出入,而且他們還補充道:“如果不是胡捕頭和另外一名大俠出手相救,只怕我們這些人都要死在他們的手下了。還請大人替我們做主啊!”說著想起剛才之事後怕不已,居然哭了起來。
唐楓知道另一個出手的是解惑,也不問,只是安慰了那幾人一番後,才看向了跪在下面的汪利一干人等:“如今人證、物證具字,你們又是在行兇的時候被捉的,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這一干人等全都被解惑斷了一手,哪裡還有氣力爭辯,都呻吟著承認了罪狀。唐楓看到事情如此順利,也是一喜,便問道:“哪個是為首之人,出來回話!”汪利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便應了一聲。他倒還算硬氣,雖然雙手都被解惑刺穿了,卻還沒有痛得說不出話來。
唐楓一眼就認出了他是當日在酒席上站在汪德道身後的其中一人,便說道:“據人所說,你是那汪家大宅中一個管事之人,你且回答本縣,這事可是汪家的人讓你們做的?”說著冷冷地盯著汪利,讓他感受到壓力。
汪利剛才當著眾人的面已經交代說自己是受汪德道的指使所為,現在自然無法改口,便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這一說,不但惹來堂上眾人的一陣罵聲,就連在堂外聽審的百姓也是唾罵不已,大罵汪家沒有人性。這次審案讓百姓們在外聽審,唐楓也是考慮了良久才決定的,因為他知道要對付的汪家根基太過深厚,只有將群眾的怒氣都激了起來,讓他們有同仇敵愾之心,自己才能有戰勝樹大根深的汪家的可能。
雖然對汪利的直人不諱心中有些滿意,但唐楓卻不認為這樣就足夠了,便道:“那汪德道在幾月之前就已經受了傷,本縣幾次登門探病他們都說其不在家中,怎麼如今他卻又回來了,而且事情還是出於他的主使呢?莫非你是想替某人脫罪才供出的他?”
“回大人的話,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問問這些人。”汪利忍著痛,指了指其他的黑衣人。他剛才就後悔自己怎麼就不說是出於汪財的指使,現在當然不會再將其他汪家的人攀扯進來了,而且他知道其他這些黑衣人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決不會和他唱反調,所以他的口氣中倒也滿是肯定。
唐楓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本縣的疑問,為何這汪德道又在汪家了?如若不能將這一點說明白,本縣很難相信你所說的是實情。”
“回大人的話,三少爺其實一直都在汪家後院之中,只是面上受了傷不能見外人,我們才假意說是他去了外地求醫。小的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人名鑑。”
唐楓看他的樣子知道是攀扯不出其他人來了,便點頭道:“你的意思便是那汪德道因為嫉恨本官娶了柳家姑娘,一怒之下才命你們在半道之殺劫殺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