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就將這劫改成殺,就在城外將那新娘和迎親送親之人盡數殺了。如此便不虞有人知道了。而我們殺光了所有知情之人,他唐楓就更沒有憑證說是我汪家動的手,到時他也只能忍下這口氣了!”
汪財一驚,還想說話,卻發現汪德功的面色不善,知道他已經定了主意,便不敢再提出不同的看法。而汪利知道不管是殺還是劫,都得自己出手立功,所以就更沒有意見了。如此,這個大膽的主意就定了下來。歙縣最大的一次衝突也隨著這個決定而開始了。
八月十八,宜嫁娶、入宅,忌求財、詞訟,吉神在東。
當天亮後,隨著一陣鞭炮的轟鳴聲,數十人便等在了柳家糧鋪的外面,等著新娘從中出來了。辰時,新人在幾名丫鬟的攙扶下,頭上蓋著紅色的蓋頭,身上著一身喜慶的婚服便登上的花轎。幾名強健的轎伕在一聲令下之後,便抬起了轎子。前面吹著嗩吶,敲著鼓的迎親只人隨即就大聲奏起了樂,而柳家的鞭炮更是響個不停。
柳進夫婦站在門外看著女兒所坐的轎子緩緩地離開,臉上也是悲喜交加。那柳氏更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從此自己的女兒就成了他人的媳婦,怎能讓她不感到有些傷感呢?直到花轎離開了很久,兩夫婦才謝過了周圍的鄰居街坊,並請他們到時去縣衙處吃酒,這才忙不迭地返回家中,準備等下拜天地時的東西。
同時的,在縣衙門外,唐楓也是穿戴一身的紅,滿臉喜氣地和幾名書吏、高鳴等人說著話。高鳴笑著對一臉緊張的唐楓道:“大人其實出來得也太早了,照我縣裡的習俗,新娘還得去城外轉上一圈才能來到。”
唐楓只是一笑,道:“這個我自然曉得,但是這畢竟是第一次,難免心中不緊張啊。”他這話惹得眾人失聲笑了起來,想不到一直沉著的縣尊大人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唐楓雖然緊張卻不是因為結婚一事,而是因為不知道汪家會怎麼應對。
在他想來汪家在昨天應該就已經知道了這事情,而為了他們自己的顏面,他們一定不會坐看著親事能成,一定會使出什麼詭計出來。所以他一早就派了胡烈和解惑去了柳家,由他們二人照看著送親的隊伍,而衙門這裡,他雖然不認為汪家敢來鬧事,也是將衙役們都留了下來。雖然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但唐楓卻還是不能完全放鬆下來,除非他能見到花轎平安地到達。
花轎出了縣城的南門,沿著城牆便打起了圈子,這些轎伕對此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腳步飛快地向前行去。今天因為大家都知道是縣令大人娶親,所以城外的人也都趕去看熱鬧了,所以路上行人很少,這倒也讓他們的行程變得更快了。
很快的,一行人便到了城西邊的一處山林之中,只要過了前面的山林,再從北門進城,這轎子便可直接抬到縣衙裡去了。就在眾人想著快些行去的時候,突然隨著一聲呼哨聲響起,從林子的暗處殺出了十多名全身黑衣,面上蒙著黑巾,手持利刃的人。
“你……你們是什麼人?要……要幹什麼?”當先的一名柳家的夥計大著膽子上前問道。但是回答他的卻是一把閃亮的刀,在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映之前,刀尖就已經從他的前心刺入,穿身而過了。這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地而歿。
“殺!”其中一名領頭的黑衣人也不多話,手中的刀一指送親的眾人便下了命令。
“啊!殺人啦!”所有人在這一刻醒過神來,全都嚇得不知所措,有人想跑,有人想上去和這些強盜做搏鬥,也有人護在轎子的跟前。但是這些人顯然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對手,想走的走了沒幾步就被人從後趕殺砍殺在地,上前的更是被人迎面剁倒。
不過一會工夫,就有七八人被黑衣人眾殺死,血腥氣直撲向剩下的人,使得他們渾身顫抖,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些黑衣人見這些人居然如此不濟,便也放下心來,不再急著殺上去,而是如貓戲老鼠一般慢慢地逼上去,想先將這些人嚇半死後再殺人。而當先那人卻沒有如手下人等那樣,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那頂轎子,看到那些送親的人都已經沒了反抗的本事了,他才一個箭步躥了上去,左手去掀那轎簾,右手的鋼刀也已蓄勢待發。
那些送親的人看他的目標居然是花轎,臉色立刻就變了,有那膽大的就想要上前阻止,但是他們才一動,就被早已經等在那裡的其他黑衣人所殺。
雖然在人數上這些送親的人佔著很大的優勢,但是卻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讓帶人前來劫殺的汪利心中大定,同時他的心也稍稍地有些鬆了下來。人已經被震住,柳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