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幾番想要對付我,視個人的私仇比之家國大事更重,此等樣人我不能讓他們再留於京城官場之中。既然他們一直標榜著自己是清官,那我就要將他們徹底地搞臭搞倒,叫這些東林腐儒再沒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唐楓不是那種可以以德報怨,以和為貴的人。雖然他有著自己的理想,希望使大明得到振興,但是當有人敢於冒犯自己,要和自己為敵的時候,他也必然會用最嚴酷的手段予以還擊,無論這些人代表的是誰。看到唐楓說著眼裡閃過的厲芒,呂岸便知道這些人是有難了。
京察者,乃是對北京城中的官員進行審查,每三年便有一次。其中既包括這三年來京官們在各自位置上所做的成績,也包括他們的私德。但有一項不能達標者,輕則降官,重則罷職。所以每到這個年頭,京城官員們就一個個如履薄冰。
當然,也不是說一定就是看官員所做的事情和私德來評定一人的成績的,這事情畢竟是人做的,當然也有個人的好惡,在京察年給有資格對自己進行評價的吏部官員們送禮也就成了不能少的保留節目了。而自閹黨把持朝政之後,這京察和外察更成了他們搜刮錢財的最有效的手段,這樣到了崇禎初年,這傳統自然還是保留著的。
許多吏部的官員們,只是幾個月工夫就收受了京城百官許多的錢財,這一切也都落在了錦衣衛的眼中。可讓人不解的卻是那主管著京察大事的考功司郎中盧少山卻並沒有人發現他由於貪汙的跡象,雖然每日裡登他的門的官員也有許多,可就是沒有人是送了銀兩上門的。那些登門的官員都是空手而來,空手而去,這讓已經觀察了他門前幾日的錦衣衛都有些迷惑了:“莫非此人真是一個清廉之士嗎?”
但這個迷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錦衣衛的密探得到指示,要他們盯住了每一個進出盧府的人,不只是包括那些京官之後,真相就被他們看出來了。
盧少山送走了又一個來拜見自己的京中同僚之後,抬眼看了看天色,便吩咐道:“盧福,去一趟翰墨齋,去將東西給老爺取了來。”
“是!”一個看上去很是老實的老者在旁答應了一聲。這是盧少山身邊最是忠心可靠的僕人,已經跟隨了他有二十年了,當盧少山還是一個科考計程車子時,這個僕人就跟在了他的身邊。所以對這個僕人,他不會有任何的隱瞞,一些不能由自己出面的事情,也都是由盧福代為做了的。比如這每過三日就去一趟翰墨齋。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這不過是盧少山喜愛一些珍玩古董和書畫,派了自己家中的僕人去看看有什麼入眼的東西,然後報與自家老爺知道,等得空了再前去欣賞。其實卻是大謬不然,這便是盧少山掩人耳目,收受賄賂的一種手段。
早在東林黨還在當權的時候,盧少山這個在京的官員為了瞞過御使的耳目就用了這種巧妙的手段來收受賄賂。現在雖然比以往要寬鬆了許多,但多年養成的習慣盧少山卻並沒有拋棄,在別人直來直往的時候,他依然用著這個辦法收著錢財。
其實這個辦法也並不是太隱秘,只是因為現在大家都不是太過講究,所以倒突顯出它的高明來了。每一次,當有人要求到了盧大人面前的時候,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送上錢財,但此時盧少山就會嚴辭拒絕了對方的禮物。正當對方感到不解和茫然之時,盧少山就會有意無意地提到一些古董和珍玩,並且捎帶著把翰墨齋這個離著自己的府邸不遠的書畫店給說出來。只要那人不是太笨,便能明白盧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隨即便會去翰墨齋。
到了那裡,這人便會當真在店裡看到了盧大人口中所說的那幾件古玩或是書畫。當然,這些都是贗品,但是這時有求於盧大人的這些官員當然不可能去檢驗這些珍玩的真假了,他們便會用買真品的銀兩買下了那些贗品。
而每過三日,盧大人就會讓自己的親信盧福去一趟翰墨齋,向那裡的老闆要了已經買下贗品的人的名字,從而得知哪些人已經給自己送了禮,是可以照顧一下的。而過上一段時間後,盧少山便會親自來到翰墨齋中,以買書畫的名義取走那些錢財。雖然這麼一來他必須給翰墨齋的老闆一些提成和好處,但是卻比一般的官員所做的要保險的多,不是刻意尋他的不是,根本就不會有人察覺到他已經收下了賄賂。
今年既是崇禎的初年,又是京察之年,京城裡的官員們當然不敢懈怠了。所以這幾日下來,去到翰墨齋的官員比平時多了許多。在他們去過了那處之後,便會來到盧府見過這位捏著自己等人前程的考功司郎中。既然在外面已經送過禮了,在登門造訪的時候,這些人身上自然沒有